“什么意思？”
“其实，我并不是一个冲动的人。相反，我比谁都冷静。换做以前，我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就算为了海月，我也会忍耐，就算再大的屈辱，我也会一声不吭……因为海月身边只剩下我一个亲人了。”
海羽叹了透气：“她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姑娘。”
“也许是我有些累了，也许是你给我一种很信任的感觉，陆晨，现在你知道我想说什么了吗？”
陆晨沉默了，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我有我自己的事情要做，希望你能兑现你的承诺，好吗？”
陆晨点了点头：“我会尽最大努力的。”
“谢谢了。”
二人各怀心事，走了没多久，陆晨说道：“既然我承担了你一部分责任，你是不是也应该让我知道一些事？”
“当然。”
陆晨喉结蠕动了几下，终究还是问了出来。
“你们家族发生了什么事？”
海羽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陆晨的问题：“你知道上阶八家吗，洛家少爷？”
陆晨一惊：“你知道我在洛家的身份？”
“当然。洛家现任家主，风华绝代的洛清雅之子，陆晨。”
陆晨心里飞快的盘算着海羽的身份。
“你对上阶八家了解多少？”
“什么上阶八家？”
“就是你所知道的超级家族，比如说汉诺威顿，比如说……洛家。”
这些有限的内容是陆晨从汐儿哪里知道的。
“我只知道有原来美利坚合众国的汉诺威顿家族、洛家、叶家、原来英国的伊林内斯家族，就这么多。”
海羽点了点头：“这些庞然大物从大蜕变时期之前就开始崛起，如今已经俨然独立于人类联盟之外，联盟政府对待他们都要礼让三分，他们被称为上阶家族。”
“上阶家族，人们通常称为上阶八家。据我所知，有汉诺威顿，伊林内斯，你所在的洛家，队长所在的叶家和日本的千夜家族。其余三家非常神秘，只有每个家族高级的决策者们才知道。”
“你想说什么？”陆晨静静的问道，他当然知道，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海羽没有理会陆晨，自顾自的说道：“有上阶家族，就有下阶家族。下阶一共有八十一家，这些家族皆是雄霸一方的翘楚，但表面上对联盟政府还是十分尊重的，因为他们的实力远没法与联盟抗衡。”
“下阶一共八十一家，原先均匀的从属于上阶家族，但这些年来渐渐失去了控制。”
“你说‘均匀’？”陆晨意识到了关键所在。
“是的，均匀。一个上阶家族有九个下阶家族作为附属。”
陆晨沉默了，他终于认识到的问题的严重性，但他还需要海羽最终的确认。
“你猜的没有错，上阶八家十年前为上阶九家，还有……海家。”
“那一年我十四岁，海月只有五岁。事情过了这么久，但我对当时的记忆仍然很清晰。”
“那天晚上，我抱着海月在逗她玩，突然妈妈神色慌张的进了房间，吩咐我抱着海月躲进床底的箱子中。”
“此时，外面已经响起了极为嘈杂的声音，我很害怕，在妈妈强制要求下，我抱着海月躲进了箱子中。当时我很慌张，甚至没来得及问妈妈发生了什么事。现在想来，就算当时问了，也不见得会有结果。”
“海月在哭，我捂着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虽然我害怕极了，但是在海月面前，我必须强装镇定。”
“第二天，当我听到外面已是一片死寂，我爬了出来。接下来的场面你可以想象得到，我不想再多说。”海羽摆了摆手，示意陆晨不要再纠缠这一点。
陆晨点了点头。
“海家一族三百多口人，只幸存了我和海月两人。这件事，我调查了整整十年，却只获得了为数不多的线索。”海羽的语气很平静，就像在叙述一件与自己毫不相干的故事。
“我会以调查清楚这件事为终生己任。我是海家长子，我必须给海家先祖一个交代。这条道路危险重重，或许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不为过。所以，陆晨，海月就拜托你了。”海羽轻声说道，语气之中竟有了几分央求的味道。
“放心吧。”陆晨下定了决心，这意味着他要承担一份并不轻松的责任，或许期限是几十年，或许是一辈子。可是，他不会后悔。
“我会的。”
海羽笑了……第一次见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