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贴着冰凉的格斗刃,脸色刷白,一脸哭丧的表情,连忙道:“你拿开,拿开,拿开。”
“我怕你记性不好啊!”江承紫呵呵笑。
特么的,诅咒你这种女人一辈子嫁不出去。我呸,嫁得出去才怪。王谢在心中咒骂,但表面却恭恭敬敬。
“我记性还好,还好。”他连忙说。开玩笑,此刻“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是不要编瞎话的好,眼前这丫头看起来是老手,不太好糊弄。
于是,王谢虽然鄙视眼前这穿着男装的江承紫,但还是决定说实话。
“我是孙思邈孙先生的徒孙,跟随祖师爷来给大将军问诊。大将军留我与他下棋,便在将军府过夜。”王谢老老实实地说。
“哦,孙思邈来过了?”江承紫淡淡地问。
我去,这丫头什么关注重点?这又是什么语气?她不应该问大将军为何会留他下棋么?
王谢觉得自己被轻视了,但看着这丫头的格斗刃,便把满肚子的不满都压下,只回答说:“是啊,我祖师爷来过了。”
“可有说什么?”江承紫很想知晓太极的吐纳对于秦叔宝的伤势是否有作用。
王谢就原原本本地将秦叔宝与孙思邈那不多的对话都说了。江承紫听闻,笑道:“看来大将军的伤势很快就会好了。”
“那是啊,我祖师爷可是神医。”王谢也硬气起来,很是骄傲地回答。
“可惜骨头不够硬呀!”江承紫撇嘴。
“哼,站着说话不腰疼。”王谢也顾不得格斗刃了,随口丢了这么一句,再说他也没指望这丫头能听懂。这话虽是以长安口音说的,但却是后世的语言。
他本来满以为这丫头会问这句话的意思,但她丝毫没有关心这话,只是讽刺地呵呵两声,就转了话题问:“你既是将军府的客人,就该知晓未有主人允许,不可随意走动的礼数吧?还是说,你是个没教养的?”
这丫头居然骂人。王谢斜睨她一眼,想要硬气一回,但立马就劝自己“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要忍住要忍住。
“我最烦这种拖拖拉拉慢慢吞吞的。”江承紫斜睨他一眼,若不是在将军府内,她早给这小兔崽子腿上来一刀,让他讲话利索点。
王谢本来还在心里咒骂这丫头,但看这丫头说话的眼神,恨不得给他身上戳几个洞似的,心里一寒,立马说:“我,我就是听说你劝服了大将军放下,又教了大将军太极的吐纳之术,非常好奇,就来瞧瞧。”
“那你可让人送拜帖来啊,怎么躲在那花瓶后,跟个贼似的?”江承紫拿着格斗刃瞧着这少年。
王谢被她那一双眼睛看得有点发憷,连忙说:“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句句属实。我母亲是孙思邈孙先生的大徒弟,行医天下,后来奄奄一息回来,怀里抱的就是我,将我的生辰八字以及姓名都告知了我祖师爷。至于我爹是谁,祖师爷没说,我也不能问啊。每次询问,祖师爷都长吁短叹,明显苍老。”
“貌似是个很有内涵的故事。”江承紫淡淡地说。
“这是真事。”王谢强调,心里愤怒:这丫头什么意思?以为他是在编故事么?
江承紫也不管这事真假,毕竟这种事稍微询问一下秦叔宝夫妇就能证实了。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因此,她径直问:“王月明,秦将军的太极是你教的?”
王谢愣了一下,暗想这丫头怎么知道的。江承紫看他神情疑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说:“你都说你来瞧是谁教秦将军太极吐纳之术了,那么教秦将军太极的小七定然是你了。”
“你,还算聪明。”王谢有些不自在地说。
江承紫哈哈笑,问:“你这太极是从哪里学来的?难道是你祖师爷教你的么?”
“是啊。是我祖师爷教我的。”王谢连忙回答。
开玩笑,他即便要说实话,也得是等到那位惊才卓卓的女子进了长安城,亲自去会一会试探一番再定夺说不说。
“哦,你祖师爷啊,我改天讨教一二。”江承紫语气很平静。心想:啧啧,刚才都说字正腔圆的普通话了,还在这里装逼。
“你尽管去讨教吧。只要你能说得动我祖师爷理你。”王谢很是得意。
虽然祖师爷这次因师兄的事有所掣肘,做事略微不地道,但平素里谁要想见到祖师爷,让祖师爷出手那还是很困难的。再说,即便祖师爷愿意接受这丫头的讨教,祖师爷自己也会太极的,也不会露出什么破绽。
“你这种神情出卖了你,其实会太极的是你。”江承紫笑着说。
王谢心中一凛,只觉得背脊泛起一股凉意。这丫头的神情丝毫不像是诓他的,她那神情眼神都说明她非常笃定秦叔宝的太极是他教的,而且他不是传承自孙思邈。
不行,不能被比下去。
王谢连忙说:“你胡扯,我的太极就是传承自我祖师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