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负阿愔算什么。他还是个孩子。”李恪还牵着李愔。
“宫门马上落锁了,你还不走?”柴令武觉得这小孩子一点都不可爱了,决定将他撵走。
李愔一听,立马就着急起来,道:“月姑姑,青云姐姐,我们快回。”
月姑姑与青云又是一番拜别,李恪又吩咐了杨初护送李愔一行人回去。
李愔一走,李恪就想找阿芝说话,但看到一旁的李泰,想到他方才叫她阿芝,他就不爽,便对李泰说:“阿泰,你今日来此恭贺姑父,可有带了礼物?”
“我,我忘了。”李泰本来是去找阿芝的,礼物都放在六房门房处,哪里会又重新带礼物来这里。
“虽说姑父宽厚,带作为皇子,这礼数是要做到的。”李恪一本正经,俨然一位训斥弟弟的兄长样。
“是。”李泰憋屈,但挑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乖巧状应承。
“这礼数不可忘。阿芝是你的准三嫂,即便不是你的三嫂,你不是她的亲人,亦不是长者,更不是她的闺中蜜友,可不能直呼她名。”李恪继续教训。
“方才,是我一时鲁莽。”李泰一边承认,一边转向江承紫,道,“方才是我太不注重礼数,请你原谅。”
“魏王莫要多礼,此事原本是小事。只因你是皇子,一言一行都有百姓奉为楷模,你三哥便是说得重了点。”江承紫温和地说。
李泰只觉得她声音甚为悦耳,心下想着喊“阿芝姑娘,九姑娘,杨九姑娘”都太生分,但又不能喊阿芝,他更不愿意喊她三嫂,他便退而求其次,问:“那我依着三哥,喊你一声阿芝姐姐可好?”
江承紫瞧了李恪一眼,笑道:“自是可以。”
李泰看她笑容明媚,想着过几年就是自己的三嫂,一颗心闷得像是要爆炸开来。他连忙拱手,努力挤出笑容,道:“阿芝姐姐,天色不早,我还有些小事要处理,便先告辞回府了。”
他说完,拱手行礼。江承紫也连忙说“好”,然后拱手还了礼。
李泰而后又跟柴令武和李恪行了礼,带着几个小厮离开了。
“阿芝。”李恪脆生生地喊,语气里带着不可名状的惊喜。
“嗯。”江承紫回答,也觉得周围的风都是甜蜜的。
两人眉目含情,周围空气都充满了甜蜜与浪漫。单身狗柴令武只觉得受到了无限打击,连忙跳到两人中间,喊道:“你们俩打住,我还在这里呢。”
“嗯?”两人异口同声,眼神怪异地同时看向柴令武,很是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我还在这里。”柴令武强调。
“这是你的院子,你在这里有什么不对吗?”李恪一本正经地问。
“你们俩能注意点影响么?能关心一下我这个年纪一把还没娶媳妇的人么?”柴令武看俩人没什么觉悟的样子,就径直控诉。
“是啊。义兄也不小了。”江承紫立马大悟。
她忽然想到柴令武比李恪大了好几岁,照理说,该是娶妻生子了。但柴令武名声不太好,总是在平康坊里闲逛,又没有正经的职务,又是柴绍的小儿子,以后继承爵位的只能是长子。因此,基本上也没啥人想着将女儿嫁给柴令武。而那些门第不及国公府的也没什么心思来高攀。
所以,柴令武就高不成低不就,在这里悬着。加上柴绍成日里打仗不在家,柴令武的老妈又过世了。柴绍也没续弦,柴老夫人则是眼神也不好,身体也不好,成日里少有精神头好的时候。
江承紫这么一想,顿时觉得义兄太可怜,真是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嗯,是该娶媳妇了。”李恪也很认真地思考这问题。
尔后,江承紫与李恪就不约而同地看着柴令武,眼神满满的同情。
“你们俩这什么眼神?”柴令武看到两人那同情的眼神。
“义兄,你有没有心仪的姑娘?若是有,我们差人去打探一番,回头你也找媒人去说说。”江承紫完全已化身热心妹妹。
“没有。”柴令武掷地有声地回答,然后还没等李恪说话,连忙竖起手掌对两人说,“你们打住,别说我娶媳妇的事。我还不想娶个媳妇回来,管着我。”
“管着你去平康坊?”李恪问。
“李恪,绝交。”柴令武喊道。
“你别喊了。我说你好好看看,找个什么事做。回头,娶个贤淑女子回来持家吧。”李恪建议,江承紫在一旁点头附和。
“我现在开酒楼、茶楼,做公共马车项目,哥有事做的。”柴令武很鄙夷地看着两人。
江承紫暗想:这个时代商人是受人轻视的,柴令武这么不在意。若不是接触良久,还以为这家伙跟自己一样是来自现代呢。
“你那些事,人家也不愿意嫁女儿给你。”李恪耸耸肩。
“哼。我稀罕?我跟你说,李老三,你别掺和我的事。你找到天作之合的阿芝妹妹,你就不许我找到跟我天作之合的女子?”柴令武反问。
李恪无言以对,江承紫尴尬地笑笑,说:“义兄,其实,媒妁之言,有时候也可能是相逢的一种方式。”
“妹妹,你就别说了。娶媳妇这事,我自有决断。你们要说甜蜜话,等我先走了,你们再说。”柴令武最怕旁人与他说娶媳妇这事。
父母的感情神话摆在那里,他自是期望遇见一个情投意合的有趣女子过这一生。尔后,又瞧见李恪与杨敏芝的浓情蜜意,他就更想着找寻一个适合有趣的女子了。
亏得父亲常年征战在外,母亲不在。大兄也忙于别的事,或者跟随军队出征。祖母身子不是太好。总之,他能逍遥自在地寻找,寻找属于自己的佳人。
“你别走,我来这里,不单单是找阿芝的,是有事说。”李恪看柴令武要走,连忙喊住了柴令武。
“有事?”柴令武顿住脚步,忽然想起今日朝堂上高士廉把剑南道军中高层告了。他感到李恪说的事重大,连忙让李恪等等,他出门让那些小厮、丫鬟都走远些,不用在这里伺候。又让自己的心腹在外巡守。安排好一切,柴令武才返回来,压低声音问:“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