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父没给我一颗菩萨心,却给我能看透恶人的本事。”江承紫说到此处,眸光凌厉扫了过去,厉声,“你们二人来自何处?受何人指使?”
“姑娘,我们,我们没有。”两名丫鬟普通跪地。
江承紫叹息一声,说:“我是给你们机会,让你们能说服我不杀你们。实际上,如果我要查,墓黎事件出现的那天,我就可直接揪出幕后之人了。”
“姑娘,我们,我们真没有。”其中一名丫鬟说。
江承紫没有说话,一旁的冬梅喝道:“你们真是不识好歹,以为错过今日,姑娘还会给你们机会?你们涉嫌谋害朝廷命官,谋害未来王妃,谋害上天赐下的造福百姓的仙女,每一桩都是大罪。”
“冬梅,不用说了,你命人将这兰苑里,跟那盆墓黎放在一起的兰花全都搬来。”江承紫吩咐。
本来前几日,若她自己查,很快就能查出来。毕竟,她能跟植物沟通。只不过,植物们讲不清楚那些人,她得先让人查出个谱,再带着这些花儿去认人。
冬梅立马着手去将兰苑里的三十盆与墓黎在一处的兰花盆栽搬过来。
江承紫凝神静气,对那些兰花说:“明知那墓黎是冒充兰花的,你们居然不与我说起?”
为首一盆蕙兰低声说:“它也没说它冒充兰花呀。再说,它于我们无害啊。”
“你们不知此处是兰苑?”江承紫问。
“知晓。”那盆蕙兰继续回答。
“既然知晓,就明白这里除了一些高大的树,便只有兰。”江承紫不疾不徐地说。
蕙兰无言以对,隔了好一会儿,才强词夺理:“我们也不知它原是个居心叵测的。谁晓得你们人类的是世界那么复杂呀,做这种利用我们植物的事。”
江承紫也不与它们的计较,只径直说:“你们从前真不知墓黎是做什么的?”
“我们从没见过它。见到它与我们这样相像,还以为是我们同类呢。毕竟草木遍布天下,我们兰族到底有多少种类,我们自己也不清楚呀。而且它很沉默,极少说话。我们也只知道它叫墓黎。”蕙兰说了一大堆。
“行,那你们知晓它是什么时候来的么?”江承紫询问。
“跟我们一起来的呀。这里修建的时候就来了。”蕙兰回答。
“那它之前可跟你们一并生活?”江承紫问。
“算是一起,也不算在一起。”蕙兰说了这么句没头脑的话后,又继续说,“它来到花圃刚好一天,我们就一并被送过来了。说不算在一起也是事实,说算在一起也是事实。”
“水磨亭花圃?”江承紫问。
“是呢。我就是在那里成长起来的,本来都快病死了,那老头起死回生呢。”蕙兰激动起来。
“墓黎是谁带来的?”江承紫问。
“老头。”蕙兰回答。
“照顾你们俩的小丫鬟呢?认识吗?”江承紫问。
“不认识。”蕙兰回答。
“我认识。”另一株兰花回答。
“哪里认识的?”江承紫问。
“我们被送到这里的前一天晚上,老头带了几个女子到花房看兰花,其中就有她们。本来我在这里看到她们,还挺高兴的。不过,她们不像姑娘这般,能听得懂我们说话。”那株兰花很是遗憾地说。
“在兰苑,你们好自为之,若有什么特殊情况,不与我说起,也别怪我辣手摧花。”江承紫以威胁结束了这一段谈话。
兰花们哀嚎一片,江承紫也不理会。只笑着问那两丫鬟:“你们可去过水磨亭花圃?跟水磨亭花圃的老花匠是什么关系?”
两位丫鬟一愣,随即摇头否认。
江承紫也不再问了,只喊了一声:“锦云。”
锦云便从闪身进屋,问:“姑娘,有何吩咐?”
“先将这两人关起来,确保她们不会跑。另外,派个人保护一下孙姑姑,看看孙姑姑最近都做什么了。当然,千万不要让孙姑姑知道,省得她老人家不自在。”江承紫说。
锦云得了命令,就让人将两个丫鬟抓走了。江承紫这才看看匍匐在地的张妈,说:“你起来吧,这事,你不须再查了。从现在开始,你要留意府邸里的情况,确保夫人的安全。”
“是。”张妈这才从地上爬起来,腿麻了,一个踉跄险些摔倒,亏得阿碧扶了她,才没有摔下去。
“姑娘,要立马查吗?”阿碧低声问。
江承紫摇摇头,只说这雨天不舒服,出去也不方便,而今又是水患,到处都在救灾,不适宜查。让阿碧收拾收拾,一会儿喊几个打打马吊得了。
阿碧一愣,觉得自家姑娘有点沦落了,但也不好置喙主子,只得了命令去准备了。江承紫则在屋里暗自思量:这宫里到底还有谁喜欢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