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摇摇头,说:“大伯父,恕我直言,这还不够。”
杨恭仁很疑惑地看着江承紫,问:“不知阿芝觉得还该如何?”
“大伯父还该向族内通报,因他们二人所犯之错,谋害族人,实乃不配为大房表率,故而待大伯父百年之后,爵位以及财产皆归杨宏所继承。另外,应再写一份儿,向朝廷报备。”江承紫缓缓地说。
杨恭仁一听,立马叫好,说:“这要求合情合理。在此,我替你哥嫂向你赔个不是,他们与阿芝你相比,真是天壤之别。”
“大伯父不用说这些客套话。我做这些,一则是报答你的恩情;二则是我杨氏如今正是世家改革的表率,杨氏族学申请审批,朝廷已同意族学开放,取得朝廷认可的办学资格,并且陛下选拔了最优秀的导师,将到杨氏族学任教,为朝廷培养各种类型的人才,这是杨氏的荣耀与崛起。如果在此时,传出他们俩是有心暗害我。呵,天下人如何看待我杨氏?那些青年才俊还肯来杨氏族学?”江承紫冷冷地说。
杨恭仁哑口无言,杨师道在一旁打圆场,说:“阿芝小小年纪看得如此深远,六哥,真是可喜可贺呀。羡慕你有这样的女儿呀。”
“呵呵,是呀,阿芝,很乖。”杨舒越也是打了个哈哈。
江承紫这边的事也算告一段落了,便说:“我刚回来,还没去母亲那里请安。这边的事,还请大伯父尽快拿出诚意来。”
“阿芝,你放心,我说一不二。”杨恭仁说。
江承紫没说话,只问李恪:“你不是说有些乏了吗?要不要休息一下,晚饭的时候,让人叫你?”
“好。”李恪求之不得,施施然起了身,正巧酸梅汤送来,李恪喝了一碗,笑眯眯要跟江承紫走。
江承紫刚走到门口,杨宏朗声喊:“九姑姑,谢谢。”
“不必。你的一切,都是你该得的,只盼好自为之。”江承紫头也不回,说完这一句,径直走了。
屋外,日光还很强盛,天气也有些热,蝉鸣得让人心烦。李恪打了哈欠,说真的累了,先去兰苑小憩一番。江承紫不管他,径直去找杨王氏。
杨王氏刚午睡起来,喝了粥,正在吃林檎。她瞧见江承紫来了,“嗖”一下站起身来,吓得江承紫一下窜过去,抓住她,说:“阿娘,你动作小些。”
“我,我好久没瞧见你了。”杨王氏说着,眼泪簌簌地落下来了。
“阿娘,都怪女儿不好,总是忙东忙西。许久都没有来好好看你。”江承紫坐在杨王氏身边,挽着她的胳膊撒娇。
杨王氏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那天,宫里出事,还请了王先生和刘先生过去,又是宫里人来请的人。我一颗心就忐忑,后来,你就没回来。那天晚上,噼里啪啦的,起初还以为是放烟火。后来,张唯过来让我们关好门,才知道是有逆贼作乱。我担心了一整夜,第二日,王先生回来时,说你跟蜀王在宫里陪伴陛下,说是陛下身子弱,你师承仙者,在那边为陛下护法。又过了几日,你还没回来,太子就来府里,对我说你跟姚二公子去找什么种植的物种去了。”
“是呢,就是这样的。”江承紫柔声说。
“阿芝,我是你母亲。找个植物而已,难道没时间回家来看我?”杨王氏反问。
江承紫心里叹息:果然,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事情紧急,没来得及。”江承紫还是笑着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