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紫一愣,她从打木禾主意那天开始,就一直在绘制大唐新农业蓝图,并且还认为这是环保大事,是从根源上治理土地沙漠化。她甚至还觉得这是创举,可以解决日益增长与耕地之间的矛盾。找到木禾是造福子孙后代的大事。
她真的从没有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考虑过一个新的物种的出现,会给这个地区带来翻天覆地的变化,甚至是灾难性的变化。比如,以前提到的福寿螺以及水葱花草等外来物种的危害。
那么,木禾这种植物一旦现身于唐朝,怎么就确定一定带来的是利,而不是弊呢?
“我没想过。”江承紫很惭愧地回答。
“阿芝,一个新物种的出现势必会的带来很多改变。比如,森林里一片山头,就算是来了一只老虎,这一片的情况都会有各种变化。何况是一种世间罕有的物种带到人界。”白凤忧心忡忡地说,“苍炎与我说过,虽然世间万物都趋利避害,但我听苍炎说过你们人类的生存法则。在我看来,与草木与飞禽走兽都不同。我们是世间万物的一员,而你们并不会考虑这么多。”
江承紫点头同意白凤的说话,叹息一声,说:“是我考虑不周到,在考虑事情的时候,没有将人性考虑在内。”
“阿芝,我不是推脱。若是你确信能驾驭木禾,我拼尽全力也为你弄到。”白凤连忙解释。
江承紫摇摇头,说:“白凤,你说得对,关于木禾的事,我还是要仔细想一想才是。”
“阿芝,我真的不是推脱。”白凤看到她情绪不高,神情严肃,慌忙承诺,“我额努力将我的能力提高,争取在最近去确定性别,到时候一定为你带一棵木禾回来。”
江承紫看到白凤如此紧张,轻轻一笑,说:“白凤,我不是在生气,我是在认真思考,你方才说的话很正确,我需要重新去评估木禾来到人间所带来的好处与坏处。”
“我,我刚才真的没有说错?”白凤问。
“没有。”江承紫伸手抚了抚它背上的羽毛,很轻柔地说,“我会在你启程去确定你性别之前,给你答案的。”
“好。”白凤笑了。
江承紫则是起身去了外间,让丫鬟们自己去小厨房做些烤肉来,云歌回来了要吃些,同时拿些时令的水果来。
她再返回来时,两只鸟在小声聊天,用的是她听不懂的鸟语。
“阿芝。”云歌看到江承紫回来,便说,“这夏日里黑夜太短,这都快到午夜了,我怕要带白凤回去了。”
“等下,填饱肚子再走,我给你们俩做了烤肉,还要了些水果,我算过,不耽误行程的。”江承紫说。
云歌一听,立马就过来用脸蹭着将江承紫的手撒娇,白凤倒是腼腆,就蹲在木做的躺椅上笑。
“行了,别狗腿了,你办完事,迅速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养养膘。指不定过一阵子还要与我们一并出门。”江承紫将云歌拍飞在地。
云歌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非常兴奋地问:“去哪里?是去办大事吗?”
江承紫看这只鸟这么兴奋,怀疑它刚才听到了些什么,便问:“你这么兴奋,刚偷听到什么了?”
“我哪里有偷听?”云歌像是受到了莫大侮辱似的,赌咒发誓地说自己没偷听。
“不可能吧?你看你贱贱的表情。”江承紫斜睨了它一眼。
云歌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地说:“我并没有偷听,无奈是你们说话声音太大,而我听力太过敏感。”
“就知道你要狡辩。”江承紫也不追究它狡辩,只说,“你既然知道了,保密就是。”
“这点你放心了。”云歌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这点她还真放心,毕竟是李恪养的鸟,懂得轻重。
“行,我放心。”江承紫点头。
云歌就笑嘻嘻地说:“那我与你们去立功,会不会有什么奖励啊?”
“你要什么奖励?给你找个媳妇?”江承紫打趣云歌。
云歌吓得连连摆手,说:“不,不,媳妇的事,我自己搞定。阿芝,你千万不要乱来,我不想伤害女子,更不想屈服于你的安排。”
“行了,我就那么一说,别自作多情了,我根本没空管你这种私事。”江承紫很嫌弃地对云歌说。
云歌用翅膀捂着脸,装哭,数落江承紫无情无义,还顾左右而言他,就是想让它去打白工,不给报酬。
“什么工作?阿芝,我也可以去的,我不要报酬。”一直在一旁当观众的白凤连忙问。
“呀,白凤,你有意思吗?你抢生意,懂不懂规矩?”云歌立马停止了哭泣。
白凤很无辜地反问:“我怎么不懂规矩了?阿芝不是我们的朋友吗?我听苍炎说过什么是朋友。你帮你的朋友,还要朋友给予你什么报酬吗?”
“总之,就是你,不对。”云歌发现无从反驳白凤,就强词夺理。
白凤很无语地看了看江承紫,然后决定不理会云歌,径直问:“阿紫,你要去突厥吗?”
“哦,是。”江承紫其实不太愿意白凤出现在人类视野中,更不愿意非亲非故的白凤为她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