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长孙皇后母子平安,但杞人忧天的李恪还是闷闷不乐,连带江承紫也很是不放心。送走李恪后,她就去瞧了杨王氏。
杨王氏的肚子又大了许多,但精神还挺好。江承紫去的时候,秀红正跟她在做小孩子的衣裳鞋子。因预产期是秋季,两人便也将冬日的棉衣棉裤也开始做了。
“阿娘,你身子如何?”江承紫拉着杨王氏问。
“好着呢。”杨王氏拍了拍她的手,又说,“青湮让我每日里散步,锻炼。”
“青湮还不让吃这吃那的,阿紫,你见多识广,这,会不会对孩子不好呢?”秀红立马小声地对江承紫说。
江承紫摇摇头,说:“我瞧过青湮给的食谱,足够胎儿的营养,又不会让孩子长得太大。”
“长太大不好吗?好养活啊。”秀红感叹。
江承紫扶额,便问:“秀姨娘生养俩姐姐和弟弟时,有没有哪个特别不顺的?”
“有啊,就哥儿不好生。我都以为我快去了。”秀红感叹。
“是不是生下来,比俩姐姐重?”江承紫问。
秀红沉默片刻,点点头,说那倒是。江承紫便说:“孩子并不是越大越好,营养跟上了,孩子不大,好生产。”
秀红点点头,说:“看来青湮虽不曾生产,还真是得了神医真传。”
“那当然是。”江承紫也很赞同,随后想到青湮把杨府上上下下的女的都做了妇科科普,科普得快意识觉醒了。江承紫暗想:就青湮这作派,这医术,以后也得是大唐的风云人物,也是会促进大唐社会变革的人啦。
“就是不知青湮什么时候回来。”秀红感叹。
“紫鸢也挺好的,为人细心,也是王先生的弟子,医术也好。”江承紫安稳。
杨王氏也不愿意多说医生的问题,只转了话题,说做小孩子衣服的事。期间,又询问了江承紫独孤思南与王瑛的婚事如何。
江承紫倒是抽空见过王瑛一面,无奈王少东又要在长安开分店,忙得不可开交,只说独孤思南求婚了,她还没答应。
江承紫让她不要端着了。王瑛扫她一眼,说:“我是王氏少东家,我可是王氏长房的嫡出姑娘,哪能没有媒妁之言?不能得到我母亲的同意?”
“这倒是。”江承紫点头,心里琢磨应该提点一下自己的父亲。
这还没去提点父亲,就被抓进宫里去陪吃饭,稍后就是皇后生产的事。江承紫便将王瑛的原话说了,杨王氏也赞同王瑛的做法,还夸赞自家这堂妹做事周全,难怪能将王氏长房带起来。
“不过,你明日怕也要见一见独孤先生,旁敲侧击提点一下。我瞧着他俩挺般配的。”杨王氏说。
江承紫得了这差事,又叮嘱杨王氏好好照顾自己,尔后就回了兰苑休息。
第二日一早,刚洗漱完毕,李恪就下早朝过来了。一并过来的还有独孤思南、长孙濬、柴令武以及王谢,说是到兰苑讨一杯茶喝,等一下一并去瞧养病的长孙无忌。
江承紫知晓早朝太早,许多人都吃得匆忙,睡得也不好,便吩咐上了清粥小菜,每人一碟子熏肉和泡萝卜。用了饭,她亲自洗茶具泡茶,听他们闲聊。
今日早朝,陛下高兴,先是奖赏了平北地将士。除了先前带兵老将外,长孙濬、王谢、柴令武这新晋入军中带兵的人,此番也是战功赫赫。因指挥得当,英勇无比,也是各自有封赏。
因此,长孙濬成了长孙一族除了长孙无忌外,功勋职位最高的人。李世民也是趁早朝,面对满朝文武帮长孙无忌表达了意思,指定了长孙濬为将来长孙一族的继承者。
而柴令武则因为筹备粮草得当,押运途中,带兵有方,审时度势,也是受到了封赏。不过,柴令武表示并不想入军中,只愿为文官,入户部。筹备粮草什么的,都他来。
一时之间,整个朝堂都充满笑声,夸柴令武这孩子实诚,朝廷栋梁。
“你没趁机求亲啥的?”江承紫很八卦。
“还,还没问过长乐。”正吃茶点的柴令武连忙说,脸也红了。
“没想到阿武兄也有这样心思细腻的时候。”长孙濬打趣。
“呔,我向来比你解风情。”柴令武反驳。
“这话,你可别对长乐说。”长孙濬哈哈笑。
柴令武白了他一眼,江承紫倒是说:“长乐如今是退亲了,若你不早说,指不定陛下动了旁的心思,给许配别家了,你到时候哭都找不到地方。”
“对,这事,为避免夜长梦多。表兄,你要抓紧。”李恪也附和江承紫。
柴令武瞬间就坐不住了,立马站起来,说:“我还有事,今日就不去看国舅了。”
然后,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柴令武就蹦出去了,喊了随从,快步就出门了。兰苑坐着的一干人才哈哈笑起来。
“那王谢,你呢?受什么封赏了?”众人笑了一阵,江承紫才问王谢。
“就是封了骠骑将军。”他轻飘飘地说。
“啧啧,你这语气,满不在乎的。好像这骠骑将军是大白菜似的。”江承紫啧啧地说。
王谢垂了眸,不紧不慢地说:“我觉得我对得起这封号。”
“好吧。”江承紫也不多说。人家是头号狙击手,确实对得起这称号的。
一旁的独孤思南倒是插嘴说王谢这小子不错,在受封赏时,还说起自己的身世,也说起自己的父亲原本是当年的绥州守将,又拿出传家玉佩为证,恳请陛下能让他彻查此事。
“陛下一听他居然是功臣遗孤,立马就同意了这请求,并让兵部与大理寺合作,派了张司直为钦差,彻查这一案件。”长孙濬说。
“张司直又有任务了?”江承紫想到张司直,很想要笑。
“这老小子风头劲儿啊,什么大案要案悬案,这老小子都侦破了。不是他,还有谁?”长孙濬耸耸肩。
“河东张氏的人,可真不是盖的。”江承紫也感叹,随后又瞧着王谢,将手中的茶杯递过去,说,“你这手很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