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即使是华锦那又能证明什么?”
除了云国的几个使臣外其实大多数的夫人小姐们也都不是很明白的,但是却只有三王子敢直接地问出来,至于几个王妃却是在心中意会了。
“华锦能证明这方面纱不是我凌王府的东西,既然不是我凌王府的东西,我王府的小姐又如何会佩戴?”
叶澜朝着三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继续道,“凌王府用的都是宫里制出来的云锦,以及特供进来的都是三种顶级的布料,至于华锦多为寻常贵族使用,凌王府的丫鬟也用不上如此名贵的,所以华锦不可能出现在凌王府。”
叶澜说这话也许三王子是有些不信的,但是那些个王妃贵妇却是懂的,华锦固然不是寻常百姓能用的,但是一般的富贵人家也是不愿意用这样的衣料,而让丫鬟仆人用又显得有些太过奢侈了,所以凌王府没有华锦也是十分正常的。
“那就没有可能是慕容小姐自己从私产里留用的吗,刚刚王妃不是还说除去王室多用华锦吗?”三王子仍然是一副怀疑的样子。
“可是,若悆沁只有脸上这一方面纱呢?”
“你说什么!”洛言漪平静的话语让三王子有些蹙眉,但是话里却带着难以置信的意味。
“臣女说,臣女只有这一方面纱!”
洛言漪如此坚定的话再次激起千层浪。
如果只有这一方面纱自然就证明了睿王手里的那方不是的,自然也证明了她的清白。
“怎么可能?”三王子满脸的不可置信。在他看来如此的一个小姐又是凌王府照顾的,怎么会只有一方面纱还遮住受伤的容颜呢。
而事实上洛言漪真的只有一方,毕竟她的伤是假的,准备那么多做什么呢?
但是虽然事实是如此的,洛言漪却不能这样说,只好再找其他的理由了,“悆沁不是不能面对自己的人,即使容颜有损,也不是那种要躲起来一辈子不再见人的自卑女子,不然今日悆沁就不会出现在宴会之上,直接在自己的屋子里呆着不就好了?”
洛言漪的一席话,让在座的大多夫人小姐都有些动容,但是洛言漪这一切还没有结束,她继续道,“况且只有云锦戴在脸上不会对伤口有任何影响,悆沁即使能接受现在的脸,却也是不会拿着自己的脸来开玩笑的,所以那方面纱不会是我的。”
“臣女的解释三王子还满意吗?”
“那不带金银又如何证明,就算是不带也可以做信物不是吗?”洛言漪如此干净利落的解释,让三王子知道在面纱上已经说不下去起来,所有又把疑点转移到那支金钗上。
“对此,臣女只能说,臣女从不碰金银的任何饰品。”再提到金银这个问题上,洛言漪的脸色瞬间变得有些严肃,金银这件事从心底里她是不愿意说的。
“那谁又能证明呢?”
“三王子!”
叶澜看着洛言漪已经不太好看的脸色,赶紧制止道。言漪如此愿意提及的缘由,多多少少她还是知道些的,但是这其中的事情却不能说出口。
叶澜看着洛言漪的样子也不想让她难过,只好自己想个理由接了下去,“因为……”
“因为我在爹娘的坟前发过誓,今生不戴金银,不碰红衣……守护着,他们。”
洛言漪没有让叶澜继续说下去,她的事她还是习惯自己解决,即使是心底最深的伤痛,也要她自己来揭开而不是要别人来解围。
洛言漪坚定的眼睛,透着冷漠,而那冷漠的深渊下,是她用冷静掩饰住的伤痛和恨意。别人没有看到这些,但是却也感受到了她身上浓烈的悲伤。
只有洛凌宇叶澜和墨靖萧知道此刻的洛言漪心底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撕心裂肺的痛。
而墨靖萧看着冷若寒冰的玉影,心中的疼惜难以言表,他真的很想很想在这一刻把她拥入怀里,给她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温暖,只要能温暖她的心,他甘愿承受一切。
只是,这一刻,洛言漪只能这样站在众人面前,他却只能在后面远远地看着她,然后在她需要自己的时候偷偷地替她安排好她需要的一切。
这样沉重的气氛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而欲开口的三王子却被他的大王兄拉了一下,也没有再问下去。而从里面出来就一直看着洛言漪的睿王却是没有说一句话,只是看着洛言漪的眼神多了几丝探究和坚决。
这一局很显然,凌王府没有输。
而睿王看着站在眼前的人,他知道这个女子的确入了他的眼了,只不過很可惜她是慕容家的人,所以即使能入他的眼他是不会留着。
而睿王妃则是淡淡的,虽然这次没有出什么大乱子,但是她还是有一种被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感觉,让她感到很不舒服。
就这样一个混乱的宴会却是以如此沉默怅然的结局作为结束的来谢幕的。而这一场想要为她准备的戏也终于落下了帷幕。
洛言漪看着众人离开的背影在心中冷笑,很可惜她让很多人都失望了。
而众人陆陆续续地离开了凌王府,今日最后的结局都是推给了底下的人,而看似是睿王别人使了绊子,差点牵扯到慕容家的小姐,但是明眼人也很明白其中的阴私。更何况半路还杀出来个云国的三王子和一个不知名的丫鬟。
奚落零散的一辆一辆马车,出现在凌王府偌大的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