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校领导班子商议后的处理结果,张老师你有什么看法吗?”
楚寓将手上的处理意见递给了从开会起就像以前那样,基本不说话的张旭。
“校长,校方因为他的统考成绩不够好,只发给他次等的毕业证这无可厚非,但教育部门明确指示过,今年作为统考制试行的第一年,以后的高考将提升难度以选拔更优秀的学生进入新开放的特等级大学,但适应过程可以灵活处理,统考成绩不达标仍想参加高考的学生可予以准考。校方将取消高考资格作为处罚手断,这样直接影响学子一生的惩罚是不是太过了?”
张旭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他不光严于律己,同样“严”以待人。只要是触犯原则的问题,管他是上级下级,他肯定是不会给对方留情面。
像他这样性格刚直、跟圆滑无关的人,一向是上司的眼中钉,同事的肉中刺。
如果不是他来头很硬,早就被排挤出去了。
不过在这个学校打磨了几年,他也知道自己的一张臭嘴太得罪人,现在他是尽量少说话,开口也很少夹枪带棒了。
楚寓虽然是校长,但拿这种弄事情来问他,也注定是自讨没趣。
楚寓被对方顶了一下,眼中怒色一闪而过,但他能当上校长,自然知道该怎么对付张旭这种人:
“张老师,杨林这个字生前两年的表现很平凡普通,但随着那次据他自述的‘被自杀’事件后,就一下子高调起来,你之前也非常不喜欢这样没有心思学业的学生吧,我记得还是你在傅君同学被他当众打耳光后,坚持要我们立即开除他吧,怎么现在又为他说起话来了?”
楚寓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一次例行询问,没想到在一向闷葫芦的张旭这会横生枝节,顿时有些不高兴地问道。
“这么说吧!上次亲自接触杨林同学后,我觉得从这个学生身上,我真正认识到了‘百闻不如一见’这句古话的意思,何况我并不觉得第二次杨林同学‘自卫反击’的表现有什么出格的,他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来自什么大家族的话,凭什么用表演欺骗这样的理由来惩罚他呢?作为杨林同学的实际班级负责人,我不能接受这样的通知。”
张旭不顾身边一直打眼色的副手严宇的拉扯,站起身来,直视会议室主位的楚寓,将自己的不满一股脑说了回来,在最后掷地有声的做了决定。
“张老师,你要明白,这是学校管理层商议后的决定,我这是在通知你执行,而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楚寓有些恼火的说道。
“还是那句话,没有足够正当的理由,我哪怕不能阻止,也保留向天网教育监督部投诉的权利。”
张旭也有些火起,说完这句话也不看校长楚寓和教务处主任严东那黝黑的脸色,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好啊!既然老张你想听,这里没外人,我也就直说了。”
楚寓让原本一些参加会议的低级别人员散会离去,看着只有他们四个人后,将恼火收了些,有些无奈地解释道,
“你们都知道,私立学校,除了教师大部份是由国家教育部门分配外,投资却是由私人合作的,而我们学校作为西南地区省会宜都排得上号的重点高中,投资人来头不会小,除了老张你们张家,小严和老严你们严家以及我来的楚家这些普通人口中的‘西南八大家’,最大的股东却是吴家,这也是我们学校立身的根本。”
“早在半月前,我就接到过吴家的通知,让我留意是否有一位笔名‘木易’的学生在我们学校,据说是这木易狠狠得罪了他们,根据网站上的年龄资料,他们推测这人应该是大一或者高三的学生,如果找到他,就必须得回报。”
说到这里,楚寓停下来,看其它三人,特别是张旭眉头皱得很紧后,喝了一口茶,续道,
“原本我没将这个消息往心上去,毕竟我们华夏国十六亿人里查找一个不知道是否填了真实年龄的作者,那机率也太小了些,可最近几天那边催促的越发频繁,据说从另外的渠道证实了这木易的确是十八岁,本来我从没报希望可以知道这人是谁,可昨天我接到了一份匿名资料,清楚地指明了杨林就是这个木易,并且还说我们不通知,他们也会通知吴家。”
“我不想知道吴家最后会拿杨林同学怎么样,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我能管的范围,但为了学校其它股东的利益不受到损害,只能决定先把这杨林提前‘请’出学校,那样后面发生什么事情就不关我们学校什么事了。
“好了,解释完了,老张你如果还是抱着投拆的想法,我就只能直接和张家族老们联系下了。”
说到这里,楚寓目光炯炯地逼视着张旭,静静地等待着回答。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