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陈瑾瑜的倦容,谢梵烟心里忽然冒出四个字,“声色犬马”。
守着那样如花似玉的人儿,也难怪会这样,淡淡嘲讽是想着,不过谢梵烟并不打算继续纵容下去。
夫妻就要有夫妻的样子,不管有没有爱,中间该有起码的尊重。
就像自己去谢家,会和他打招呼,而他也应当回到并蒂苑住,就算再宠爱,一个月多去几趟月华居,自己自然是不会多说什么的。
最关键的是,并蒂苑太冷了,需要有个男主人来温暖下,增添增添人气,他回来了,仆从自然也会回来,脂容脂玉还有雪茹就不必每天那么累,事必躬亲的。
不过这件事先放着,在目前,谢府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明儿我想和二婶母说一声,这两天准备回谢家一趟。”谢梵烟坐在陈瑾瑜对面,隔着一张八仙桌。
“回谢家?”陈瑾瑜反问一句,“怎么,想让我一同回去么?”
虽然谢梵烟的的确有这样的想法,毕竟这样可以降低自己被拒绝入府的可能,另外还能让人以为自己与世子并未离心。
也是让自己稍微好过一些吧。
不过听到陈瑾瑜带着嘲讽的话语,谢梵烟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倒也不是,就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让你知道下。”
陈瑾瑜面上讽刺的笑容也愈加浓,“打招呼?你谢容玉做事情,什么时候还需要和我打招呼了?倒让为夫心里吃惊。”
“陈瑾瑜!”谢梵烟心里忽然冒出一阵火,怒道:“你还知道你是我丈夫么?还知道这并蒂苑还有个活人么!我好声好语的和你商量,就是把你当做我的夫君,不是让你在这里阴阳怪气的嘲讽的!”
脂容等几个丫鬟一听,心里道了一句坏了,少夫人又和世子吵了,面上焦急,却不敢说话,身子已经护在少夫人身前,等待陈瑾瑜的怒气。
而那怒气并没有如想象中到来。
陈瑾瑜面上却收了颜色,连那讽容都没了。看着谢梵烟道:“是上次的余毒未清么,夫人自从醒来,火气似乎越来越大了,以前很少见你动火,倒以为夫人不会生气。回头让俞大夫继续来开药,清一清夫人的火气。”
这一番话说的脂容脂玉俱是愣了,忽然忆起以前少夫人和世子爷两个人很少吵架,少夫人和世子平时总是安安静静的。
可这些日子世子爷总共就来了三次,两次少夫人都会发火。
不好,难道真是余毒未清?
可是平日还好好的呀。
“你若真心将我看做妻,我又如何会生气?还余毒未清,就算给我吃一百服药,我见你就会火大!”谢梵烟忿忿道。
原本陈瑾瑜并未发火,脂容脂玉拍了拍心口,心里道了一声幸亏。
可是谢梵烟这句话刚落,陈瑾瑜的火气仿佛就被勾起来一般,一手撑着桌子,微微站起身子,直接越过桌子,将另一个手伸到谢梵烟的脖颈,狠狠扼住。心里盘旋许久的话终于脱口而出:“你呢?你何曾把我当做你的夫,我又为何要待你如妻?谢容玉,少装模作样了,你以前至少不会做这番样子,现在倒是学会了口是心非!白天刚和人私会完,晚上又来教我怎么当个好夫君么?谢容玉,你真恶心。”
私会?恶心?谢梵烟张口就要反驳,脑海忽然浮现起司徒琰握住自己的手给自己驱寒的事情,微微一怔,是被人看到了么?
陈瑾瑜看谢梵烟的表情,以为她是心虚,心里更怒,扼着谢梵烟的脖子,将她提起来,又狠狠摔到了地上。
“少夫人!”脂容脂玉忙奔过去扶起谢梵烟。心里惶恐万分,从未见世子爷发这么大的火,这可怎么办。
“谢容玉,你和人私会没给我打招呼,回谢家又何必给我打招呼?左右都是你自己做主就是!”陈瑾瑜看着倒地怔愣的谢梵烟,裙裾委地,脸色苍白灰败,慢慢平息着自己的怒火,忽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又勾起讽笑,慢慢俯下身子,对着谢梵烟道:“不过也正好,这几日,我要陪漓月回一趟她家,倒是可以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