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非?顾盼有些纳闷。
方萧见她还穿着鞋,就伸手去替她脱。手才一碰到她脚,就听见她“啊”一声惨叫起来。
绣花鞋早已面目全非,等脱了鞋,才看到,原本的白色裹袜,颜色已是黄里带红,后跟和脚底有几处已有些发硬,似乎已经和皮肉粘在一起。
方萧瞧了瞧她龇牙咧嘴的样子,转身走了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不少瓶瓶罐罐。他看她一眼,见她闭着眼好像又睡着了,忍不住摇了摇头。轻轻在床边坐了下来,小心翼翼得替她剥去袜子。
剧痛立刻让顾盼醒来,看见方萧坐在床尾,握着她的脚,正聚精会神得对付那双袜子。“轻点儿。”她带着哭腔道。
“都这个样子了,”想起刚才她执意要自己走,他又是一哼:“居然还这么爱逞强。”
她哼哼道:“我逞强,你就不能强过我?怎么能这么就让我自己走呢?”
他不禁失笑:“还敢强词夺理,你精神头倒是好。”
她张了张嘴,话还没出口,变成了惊呼。
一只袜子终于被他脱了下来。
他不满:“别叫了,这般大呼小叫,让人听见了,还以为再做什么呢。”
顾盼脸微微一红:“不叫就不叫。”立刻紧紧咬紧了牙关。
两只袜子都被脱了下来,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脚底惨不忍睹,血糊糊一片。想必是起的泡反反复复给磨破,脓水血水混杂在一起,几乎就没好的皮肉了。
清洗伤口不知道用的什么水,更是疼痛难忍,顾盼死死咬着嘴唇,觉得自己都快把嘴唇咬破了。
她快要忍不住了:“王爷您能再轻点儿么,“她低声呜咽,带着哭腔:“再轻点儿再轻点儿,要不换个大夫来吧。”
他哼了哼:“本王亲自伺候你,这待遇还从没有人有过,你还挑三拣四的。”
话是这么说,下手却更轻了。
见她没说话,咬着牙,眼泪汪汪的样子,终于不忍再去嘲讽她,安慰道:“再忍一下,清洗完伤口,上了药就好了。”
她含泪点点头。
等上了药,清清凉凉的,疼痛立刻减了许多。
她没再叫唤,等方萧替她包扎好了伤口,抬头看她,她已经沉沉睡去,居然还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摇摇头,目光落在她身上,她还穿着那件混合着血和泥土的外衫,看起来脸色憔悴。
他伸手去替她脱衣服,她又醒了一下,咕哝道:“让丫头们来吧。”
他不理会她,只是扣子难解,他有些不耐烦起来,伸手取了边上的剪刀,直接剪了开去。
她完全属于半昏迷状态,任他摆布。他用热巾粗粗替她擦拭了下身子,又盖上了被子,才直起身,就听她闭着眼睛道:“多谢,涛,你也一起睡吧。”
他脸色突得一变,一起睡?这叫的是谁?顾不得她睡得熟,他伸手去晃醒她:“你刚才说的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