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陈默心里咯噔一声,突然想到后世看到的关于张居正与李天后的某些传闻,暗暗点头,心说难道是张居正写给李太后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不会是情书吧?
情书的想法自然是开玩笑,陈默更倾向于金银财宝的想法,不过既不敢问李太后,又不能肯定是否观音像里的丝绸果真是张居正所为,仍旧是狗咬刺猬无处下嘴。
不过好在有了李太后这个线索,总算是迷雾中有了点头绪。
“怎么不说话了?”思琪问道。
陈默突然起身吹熄了蜡烛,躺回床上:“乏了,睡吧!”
“你——?”思琪赌气,翻身不再理会陈默,斗室之内,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寒风吹动窗纸,呼哒哒的响,借着白雪映照窗户纸的微光,陈默努力瞪大眼睛盯着思琪玲珑的腰身,脑海中纷杂一片,不知过了多久,才算迷糊了过去。
李太后口谕,让思琪照顾陈默,并未给出什么期限,就算多照顾他几天,也无大碍。谁知道第二天陈默起床之后就发现对面床上没了人影,开头还以为思琪出去干别的,谁知很快就从陈友那儿得到了消息,人家居然不吭不响的回了慈庆宫。
“咱的大印公,你小子是怎么把人家姑娘气着了的?这么漂亮的小娘,还是太后的红人儿,搁别人身上,准保含在嘴里怕化,顶在头上怕闪着,你倒好,一宿就把人家给气……不对,你小子昨夜该不会是……?”
“不会是个屁?”陈默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望着收拾齐整的床铺有些怅然若失。
“那谁说的准?”陈友并未发现陈默的异样,依旧啰嗦个不停,人也没闲着,解开陈默包扎好的伤口打量,嘴里念念有词:“恢复的不错,照这速度,再有几天就能结痂了……你忍着点疼,咱给你换换药,慈庆宫华公公昨晚派人送来不少上好的金疮药,闻着就不凡,价格想来不菲……”
“咱给你讲个故事,”陈默突然开口打断陈友,闻着空气中残留的淡淡余香,缓缓说道:“从前有个上京赶考的举子,半路宿在一个漂亮的寡妇家。寡妇家只有一张床,二人同榻,寡妇将一把菜刀放在二人中间,说道:‘你是学问人,定是谦谦君子,此刀为界,若你越线,乃为禽兽也’……”
“什么谦谦君子,那举子半夜定然越界了吧?”陈友插话问道,同时麻利的将金疮药倒在陈默的创口上。
陈默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咬牙说道:“错,那举子果真君子,和衣而卧,整夜未曾越界。”
“世上还有这样的人?”陈友虽说是宦官,却也早就明白男女之事,闻言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佩服,一边为陈默包扎伤口一边赞叹道:“那君子果然有古来仁者之风……寡妇定会对他另眼相看吧?”
“寡妇送了他四个字。”陈默住口,故意卖起了关子,直到吊足了陈友胃口,这才一字一顿的说道:“‘禽兽不如’!”说完长长一叹,心里空落落的,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