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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博陵此地(1 / 2)

博陵郡是一个新郡,是在先帝初年时才置的先帝本蠡吾侯子,蠡吾是个县名,即今博陵郡之郡治先帝被梁冀迎立为皇帝,在登基的次年追封其父为孝崇皇帝,称其父在蠡吾的陵墓为“博陵”,后又於和平元年追封其生母为孝崇皇后,与其父合葬博陵,又在延熹元年六月,分中山置博陵郡,以奉孝崇皇园陵

郭嘉顿了下,说道:“中尉可是担忧褚飞燕会另派人去找张牛角,劝张牛角响应作乱么?”

“我是有此担忧”

“褚飞燕遣人去找王当想与王当联手同盟,料来是因州牧之故”

冀州的州治高邑在辰境内,离常山国北部不远皇甫嵩亲率近万步骑屯驻在此,主要活动在辰西边山谷中的褚飞燕肯定压力极大,主要活动在常山国北部的王当想来也是压力倍增,褚飞燕去找王当联手结盟,十拿十稳是为了共同对抗皇甫嵩

“可也正因为州牧坐镇鄙州之故,即使褚飞燕另遣人去说张牛角,料来那张牛角也是不敢作乱的”

皇甫嵩只用了几个月就镇压了数州百万黑山的起事,博陵紧挨着巨鹿郡,就在巨鹿郡的北边,发生在巨鹿郡广宗下曲阳两地的大战,张牛角纵非亲睹,也定早闻,莫说褚飞燕可能只是派了个人去说服他起事作乱,便是褚飞燕亲去,他也绝不敢跟皇甫嵩对着干的

文丑点了点头,心道:“以常理言之,确是如此……,只是,这张牛角为何到底还是作乱了呢?”想到了一种可能xìng,“莫非是因为皇甫将军在冀州待的时间并不长?”

这是很有可能xìng的

皇甫嵩几乎凭一人之力平定了席卷数州的黑山之乱,战功赫赫,威震天下,为了安定大乱后的冀州,同时也为了酬赏他的不世功勋。朝廷不得不拜他为冀州牧,给他节制管辖一州之重权,可亦正如朝廷为了减少他的权势,把“车骑将军”一分为二。只拜他为“左车骑将军”一样,想来朝廷也是不可能让他在冀州久待的,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把他调回朝中

而一旦把他调回朝中,这些原本被他压制的冀州豪杰们自然就蠢蠢yù动乃至揭竿而起了

张牛角是博陵人,博陵与常山国不接壤。即使张牛角起事,常山国也不是首当其冲,可褚飞燕就不一样了辰与常山国接壤,褚飞燕现又派人去找了王当,yù与王当联手如若被他两人真的联手,当皇甫嵩离开冀州后,常山国就将沦为“贼域”

文丑想至此处,顿生时不我待的急迫之感,心道:“我得趁皇甫将军还在冀州坐镇之际,快点把黄髯王当击平。绝不能给褚飞燕与王当联盟的机会”

他对郭嘉说道:“君带来的这个消息十分重要,我当呈报州牧,请州牧寻机进击褚飞燕”

为消常山国辰两地之患,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皇甫嵩击辰之褚飞燕,文丑击常山国之王当,将两郡之主要的寇贼分别剿灭不过,文丑也知这个在短期内难以实现的,辰比常山国大得多,山也多得多,群盗也多得多。现在快到冬天了,要想短期内将群盗悉数消灭,几无可能

把褚飞燕王当在短期内消灭没有可能,可先把黄髯消灭却是可行的

文丑心道:“虽知褚飞燕与王当勾通来往。於今之计,却也只能先灭黄髯,再击王当”

他对郭嘉说道:“君回来的也正是时候,我已决定至迟十月底前进击黄髯不知君可带来有黄髯部的贼情?”

“黄髯是黑山余部,入我郡境不久,嘉之旧交对他的了解均不多中尉如想知。可召彼等入堂,当面细询之”

郭嘉的几个旧交俱本是石邑元氏一带的乡野轻侠,到山中为群盗的原因各不一,有的是因为犯了案子,被郡县通缉,索性遁入山中为寇,有的是因为见黑山乱起,想趁机做一番“大事”出来,因此纠众为盗,有的是过不惯贫苦的日子,便干脆入山中劫掠为生,他们这几个人往昔在县乡中各有些名,入山中为盗寇后先后有乡人旧识去投,现如今他们手下各有人马,只是均不多,多则二三十人,少则十余也正因为他们手下的人马各不多,所以他们才痛快答应了郭嘉,归降文丑小说章节

文丑把他们召入堂上,吩咐赐座,详问黄髯王当两人部下的虚实

这几个人如郭嘉所言,对王当知道得多点,对黄髯知道得很少文丑问了许久,对王当部的了解更加加深,对“当务之急”想要“最先击破”的黄髯部的了解却仍是不多

虽然如此,文丑对这几个人还是很热情客气的,毕竟他们久在山中,良於山行较擅山斗,一则对文丑组织操练本部义从的山地战能力有帮助,二来日后击黄髯少不了需得他们出力

是以,当夜,文丑摆下宴席为郭嘉为接风洗尘,同时也是为欢迎岑竦徐荣的到来,把这几个人也叫来参与了这几人都是粗人,在山中又久,久未吃过像样的酒宴,在酒席上大呼酣饮,伺候他们饮宴的婢女们衣衫单爆有两人借酒劲动手动脚,摸胸吃嘴文丑只当未见

饮至夜半,诸人方才酩酊散去

因喜郭嘉之归喜得岑竦徐荣,文丑喝了挺多,也醉了

李典典韦扶着他去房中

出了堂,夜风寒凉,被风一冲,文丑酒意上涌,踉踉跄跄地由李典典韦扶着走了几步,听得典韦不满地说道:“岑竦徐荣两人尚好,两人均恪守下吏之礼,郭嘉和他找来的这几个都是什么人艾当着中尉的面丑态百出,又是拿拍髀击案,连呼要肉,又是涎着脸抱搂婢女,动手动脚,岂有此理!”

“不可胡说!伯侯中卿……”

“在”

“我等是客啊我虽是常山国中尉,可才上任了不到一个月,对地方不熟,对西边山里的贼寇更不熟,山斗之术。汝等亦不知也,来日击贼,需得多仰仗本地豪杰这几人虽然粗野,可只要能为我所用。只要能给我等一点助力,便是无礼些,亦无所谓”

李典心直口快,说道:“瞧他们的无礼粗野涅,就怕他们给中尉帮不上什么忙”

“帮不上忙也不打紧。我连对几个归降的山贼都这般招待,赵郡的名豪大侠们听说了,还不来投我翱”这却是千金买马骨之意了文丑这是喝醉了,要不然不会把心里话说给左原

李典典韦搀扶着他,把他送到房中,为他脱去外衣

文丑一头栽倒床上,胳膊似碰到了一个柔软的物事,略睁了下眼,想看看是什么,却只觉天旋地转。忙又把眼闭上

他这些天外出行县,早起晚睡,路途疲惫,晚上又喝多了酒,一躺到软和的床上,困意顿起,朦胧中听到典韦低声说道:“中尉醉成这样,……中卿,要不别把中尉留在这个屋里了?”

“醉点怕什么?”

“会不会出些什么意外?”

“绑得结结实实的,能有啥意外?你要担忧。你我在屋外守着就是”

“你也不问问中尉的意思就把中尉扶来此屋,我担忧中尉明天醒来会……”

“你觉得中尉对此妇没有兴趣?”

“这倒不是”

“那不就得了?”

“我是怕中尉会……”

“老左,我记得早年听中尉给我等讲兵法经书,说过一句:‘有其事弟子服其劳’我等虽不是中尉的弟子。却是中尉门下的宾客义从,中尉什么都好,就是太克己了,心里明明想着,死活就是不肯做出来,便好比迟婢。李典刘庆他们怎么说的?要换了是他们,早动手抢过来了!中尉却偏偏谨守礼节,明明两人均有情意,中尉却就不肯逾越半步老左,我是看在眼里,替中尉急在心里啊想着,却又忍着,一天两天还好,憋久了对身体不好啊好容易中尉又对此女颇有兴趣,我等做宾客义从的难道还能眼睁睁看着?我等得助中尉一臂之力!”

“听你这么一说,你倒还是一片赤诚的忠心”

“这还用说?”

“罢了,就按你说的吧,今晚你我守在屋外以防意外,明早中尉若是发怒……”

“我一人承担!”

“也不能让你一人承担……”

李典典韦的声音渐远渐鞋文丑听到他两人走出屋外,把屋门掩上

他喝得大醉,虽朦朦胧胧听到了原左的话,却是左耳入右耳出,浑然不知道他两人在说些什么,仰面躺了会儿,胃里边酒饭涌动,很不舒服,便就翻了个身,向内侧躺,手往上一搭,又碰到了那个柔软的物事,不但碰到了那个柔软的物事,鼻中且有幽香暗袭来

他勉强睁眼看去

屋中红烛未熄,烛光里,一个脸现在他的眼前

相距太近,看不清楚是谁醉酒之下,他脑子转得慢,刚才在宴席上他曾邀请徐荣岑竦与他同榻夜聊,后因大醉,没再提这茬,这会儿还以为对面之人是岑竦徐荣,醉笑道:“岑君?陈君?”往后挪了下头,眯眼看去,却不是岑竦,也不是徐荣,而是一个美人儿的面颜

“咦?你是谁?……,看着眼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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