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和耶利亚先走进了魏宅,身后都是嘘声。
“破鞋!”“奸夫!”已有妇女扯开嗓门在叫。
魏宅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这里的人老死不相往來。
每天早晚三炷香还是要点的,李国楼带头给死者魏文少上香。回到内院客厅全家人在温暖的房间里闲聊,说着这些天的事。
李国楼这些天的事大致说完,谢秀珠说道:“小楼,那个郑瘸子,到我们珍宝轩买了二千两古董,对我说他金盆洗水了,手下人以后做什么他不管了,以后有生意就做。”
李国楼点头道:“江湖人总要离开江湖,他不想另一只脚也瘸了,还是早点脱身。玉石一本万利,郑瘸子想通了,还是走正道好。”
谢秀珠道:“小楼,郑瘸子说他其实很想开家玉石店,可怕手下人來吃他,又要养一大帮人,所以他只能隐居简出。问我又沒有兴趣在闹市开一家玉石店,本金大家一半。”
李国楼道:“耶利亚,你有兴趣就和二奶奶一起做,我对石头不敢兴趣,擦灰尘练坐功,我是不会做堂的人。”
耶利亚翻着手掌,说道:“二奶奶,我知道你在问谁的话,放心吧,明天我们去把万家票号的借款提早还了,以后这家我撑着。”
李国楼和谢秀珠尴尬的对视,两人阴暗心理被耶利亚揭穿。
谢秀珠上前抱住耶利亚,娇声道:“三奶奶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我们家保证來年大发财。”
郑玲玲爬到耶利亚怀里,也拍有钱人的马屁,奶声奶气道:“我有三妈妈的头发就好喽。”
全家人笑开了花,陈香芳叹道:“哎,为时还早,吃小楼的人会越來越多,现在的管家都不行,我们要找一个很凶很凶的人,还不然我们的家迟早要被穷人骗光。”
李国楼仰天长叹道:“很凶很凶的人,我到哪里去找,难道我去找一个牢头來做管家。”他是说笑话,沒有当真会去找牢头來做管家。
陈香芳灵机一动,道:“哎,这倒是个好主意,赶明问问罗云霞,让她老公帮我们找一个退休的牢头做管家。以后谁來找小楼,先要过他一关,穷人还要花钱进门,他们就不会來了,富人嘛早就知道规矩,花点小钱也不会当回事。”
“这样不好吧?名声会臭的呀。”李国楼有些担心,沒有赞同这个馊主意。
谢秀珠拍手道:“就这么定了,现在我知道为什么官员门房一定要收钱才肯通禀,有利有弊,否则那些沒事的人就会隔三岔五來打食,我都受不了。现在这里是魏府,小楼的老邻居还不敢來打扰,以后就像宝芝房一样沒事就到店里來说书,大奶奶的主意我赞同。”
“投票表决!”
李国楼知道他如今家里沒有发言权了,三位奶奶合伙做生意,只要他出主意,钱财不经过他的手。男人有钱就变坏,三位奶奶不给李国楼变坏的机会。
等到女儿郑玲玲一走,耶利亚开始诉说,她的前情人鲁滨逊的事,派人给李国楼下了战决斗。
陈香芳着李国楼的表情,撇一撇嘴道:“小楼你答应了。”
李国楼叹道:“我为了赢得母羚羊的爱,能不答应吗?”
谢秀珠急道:“人家要和你比什么?”
耶利亚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战帖,傲气十足的念道:“击剑、火枪、西洋拳击,任凭麦克选。”她就是丛林中最美丽的母羚羊,公羚羊为了得到她要大杀四方。
陈香芳举手道:“我來猜猜,击剑小楼不会,他不会选。火枪和西洋拳击嘛----火枪太危险,谁都吃不准,小楼也不会选,只有西洋拳击了。我说的对吗?”
李国楼苦笑道:“大奶奶说的对,我只有一条路可选。过完年我还要到天津法租界去一次,和鲁滨逊來一场拳击对决。”
陈香芳问道:“小楼,那你有信心赢吗?”
李国楼道:“拼了吧,鲁滨逊虽然过去打过拳击比赛,但他现在已经四十岁了,可岁月不饶人,他出拳的节奏会变形的。我只要保持速度就能赢,你们不要担心。”
谢秀珠问道:“耶利亚,那个鲁滨逊身形怎么样呢?”
耶利亚道:“嗯,比麦克高十公分吧,体重嘛差七八十磅总是有的。”
“啊!”陈香芳和谢秀珠吓得站起來,怒瞪着李国楼好似要吃了他。
楼上东面的房间,李国楼一个人人单影孤的躺在床上,三位奶奶都沒有给李国楼好脸色,晚上他第一次做孤家寡人睡觉。这个春节他要禁欲了,三位奶奶要他提早做好身体准备,明天一早他要和陈香芳一起开始练武。在沒有打败鲁滨逊以前,他最多可以三天抱一位娘子睡觉,连时间也有限制,以后越來越严格,连性生活也不能过,苦行僧的日子马上要來了。
李国楼猜想着哪位奶奶会來?却全部猜错了,他一个人孤零零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