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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李国楼身穿一身四品文官的官服,青金石涅玻顶戴,上面沒有插羽毛,一席八蟒五抓蟒袍,雪雁补服,在太监的引领下,來到上书房,怀揣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等待同治皇帝的接见,上首坐着肃容的恭亲王奕訢,也不和他说话,李国楼知道麻烦大了,果真如翁同龢所说,满人要执行家法,痛扁他一顿,谁叫他尾巴翘上天,竟然用金牌令箭调动天津的官差和新武堂的学生、校官,闯下滔天大祸,让大清帝国向西方列强赔礼道歉,改正法律上的缺失,保证以后再也不会犯下屠杀外国侨民错误行径。//百度搜索 书 最新章节//
“奴才给恭亲王请安。”李国楼行大礼,跪在地上磕头,这可是他的幕后正主子,富贵荣华都是恭亲王给他的。
恭亲王奕訢半天沒言声,对于李国楼的行径又爱又恨,上书的陈条上言辞恳切的说要卧薪尝胆,忍辱负重,不予西方列强交恶,真的发生国家大事了,立刻变得沒头脑,被仇恨冲昏头脑,冲动的杀人放火,还扔手榴弹,若是天津引起火灾,后果不堪设想,要不是大清帝国只有一个像李国楼这样能够承担国家大笔赋税的官商,他便将李国楼打入监狱里去,哪会这么便宜这个狗奴才。
恭亲王沒有让李国楼平身,而是端起茶杯喝一口热茶,问道:“李国楼,这些天在干什么呀。”
“回禀恭亲王,奴才这些天在读书,反省自己的言行,奴才知道错了,再也不敢拿着金牌令箭做出有悖于朝廷法纪的事情。”李国楼大言不惭,把这些天在内宅玩疯狂的男欢女爱游戏说成读书,他每天夜读书习字,可就早上几个时辰,绝大多数时间,都在追逐美色,醉生梦死,家里其他几位奶奶回京,更是让他玩起大爱无疆的游戏。
“是吗?倒是长进了嘛,给我背咏你读的书,让本王也长点见识。”恭亲王面露讥讽之色,男人不过问政事,会在家做什么,他可是有亲身体会的,岂会相信李国楼在家里老实的读书习字。
李国楼正儿八经道:“启禀恭亲王,奴才在读兵书孙子兵法三十六篇,奴才已经能背咏出來了,第一篇:《计篇》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道者,令民与上同意也,故可以与之死,可以与之生,而不危,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故校之以计而索其情,曰:主孰有道,将孰有能,天地孰得,法令孰行,兵众孰强,士卒孰练,赏罚孰明,吾以此知胜负矣。
将听吾计,用之必胜,留之;将不听吾计,用之必败,去之,计利以听,乃为之势,以佐其外,势者,因利而制权也,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利而诱之,乱而取之,实而备之,强而避之,怒而挠之,卑而骄之,佚而劳之,亲而离之,攻其无备,出其不意,此兵家之胜,不可先传也。
夫未战而庙算胜者,得算多也;未战而庙算不胜者,得算少也,多算胜,少算不胜,而况于无算乎,吾以此观之,胜负见矣。”
恭亲王听不下去了,打断话语,说道:“李国楼孙子兵法有用吗?”
“有用,奴才以后一定装孙子,再也不敢强出头了。”李国楼舔着脸,厚颜无耻的调侃。
这个人就是一只猴子,稍微给点好脸色就会上房揭瓦,恭亲王忍住沒笑出声,无奈道:“狗奴才给本王起來,待会儿自有皇上收拾你。”
“扎,多谢恭亲王体谅下属。”李国楼拂两下马蹄袖,摆出官仪,低眉顺眼的站在下首,动都不敢动一下,感念恭亲王的好处,只要恭亲王还活着,他就不会背叛大清,李鸿章就算想造反,他也把叔公给出卖了,若是恭亲王死了,李鸿章图谋造反,他就上这条贼船,李国楼胡思乱想,一会儿想到大清的好处,比如能够妻妾成群,大爱无疆,这可是被西方社会口诛笔伐,文明社会不容许这种丑恶现象,一会儿又想到大清的恶处,罪恶滔天的大屠杀,罄竹难书的血泪史,他其实是汉人,哪能让异族骑在头顶上,让汉人做三等公民,扯旗造反之心,总在心头蠢蠢欲动,就算不造反,也要做一路诸侯。
“皇上驾到。”公鸭嗓子叫了一声,一道踱着方步轻飘飘的身形由远而近,李国楼噗通一声跪地,也不怕膝盖受伤,悲悲切切的哭诉:“奴才李国楼叩见吾皇万岁,万万岁。”
同治皇帝加快脚步上前,一脚便将李国楼踹翻在地,怒骂道:“狗奴才,让朕睡不安稳觉,尽给朕惹事生非,这次要不是在往日的功劳上,朕就发配你至东北宁古塔,披甲为奴。”
李国楼顺势在金砖地上翻滚了一圈,嘴上叫道:“多谢皇上赏一脚,奴才这下放心了。”
见李国楼像做戏一样在地上闪转腾挪,同治皇帝又好气又好笑,着恭亲王,两人都在摇头叹息,不能这么便宜这个狗奴才,想好要打他一顿,决不能笑出声來,那把上书房里的戒尺还要用一回。
“狗奴才,朕提点你,让你在外面出风头,只想带着英国小妾在外显摆,连仪仗队也不用,自己找死啊!不是让你手持金牌令箭杀人的,你给朕丢脸,朕还要替你善后,枉费朕一片苦心。”同治皇帝脸色不愉,把李国楼传唤进宫,就是要以祖宗家法惩治李国楼,让他点皮肉受苦,不要得意忘形,犯了弥天大罪就救不回來了。
大清的改制,李国楼是一面旗子,也是国家振兴的基石,对于政府來说,重要性不言而喻,为人处世不知稳重,由着性子胡來,枉费朝廷破格提拔他。
李国楼流涎挂在脸上,跪在地上,哭丧着脸道:“皇上,奴才知错了,以后一定稳重做人,簪越之事再也不会做了。”
“朕可以相信你吗?你不会糊弄朕吧。”同治皇帝斜睨冷李国楼,沒有踢出第二脚,一甩龙袍,坐到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