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冒着炮火,挖了五条沟渠,把勇阳府城护城河的水排干了,前方的清军以炮火压制城头上的回军,双方打得不亦乐乎,硝烟弥漫,墙砖被炮弹打得四分五裂飞溅,清军火力生猛,用强大的炮火压制回军的火力.后方的清军在抓鱼,改善伙食。徐占彪答应回军三日之内,不攻打勇阳府城,但没说战前准备也不做,枪炮声告诉回军,清军言而无信,翻脸不认人。
五帅陈琳和七帅冯君福没有上城头,热兵器的出现,让指挥官轻易不敢犯险。两人仰望硝烟弥漫的城墙,指挥回军反击。这是考验守军坚韧的时候,清军虽然炮火凶猛,像长了眼睛一样落在城头,但悍不畏死的回军依然躲在城头的角落里,伸出枪杆,向着挖沟的民夫射击。
清军的炮手多少神射手,哪一处城头露出枪杆,炮弹便如雨点一样落下。清军以猛烈的炮火掩护挖沟的民夫,回军以血肉之躯,一批又一批战士冲上烟雾弥漫的城头,十人为一伍,死光了立刻又有一伍回军接班。双方你来我往,考验着意志品质,谁都不肯退缩。
炮弹半小时一轮,到了时间火炮需要降温,挖沟的民夫就往后退下。纵横交错的沟渠从远处,延伸至城下,从城头可以看见,沟渠下依然掀起一块块泥土,民夫还在挖土,子弹打不到沟渠里的民夫。
五帅陈琳潜伏至城头,举着望远镜,趴在城头,看着城外的场景。千沟万壑的田野里,不知埋伏多少清军。
大清人力丰富,依靠严酷的楚军军法练兵,把民夫也练成悍不畏死的勇士,这场战争,早已演变成旷日持久的消耗战。为了民族大业死在多人也是值得的,拼吧!把勇阳府城的人拼光,看清军还有多少力量进攻?
“嗯,打得很好,满狗至少死了上千人,一条护城河不算什么,我们的城市固若金汤。”五帅陈琳大声的激励士气,四周的回军正在抢修城墙,破败的地方,又被垒上墙砖,水泥匠速度飞快的砌上水泥,加固城墙。
火炮的出现,让城墙不堪一击,城墙破碎程度很厉害,这就需要不断的修复,不断的加固城墙。有时城墙不能修复了,守军就要在城里重新修建一道墙,把清军阻隔在外。军民同心,不用一晚上就能建立新的防御体系。
“五帅,你不是说有三天休战期吗?”网一名回军忍不住问道。
“这下你知道清军说话放娘的狗屁,不用怕,马大帅会来支援我们的,晚上吃牛肉。”五帅陈琳给守城的战士,吃了一个空心汤团,又给于口腹之欲,马大帅哪会来前线送死。看着破败不堪的城墙有些担心,才一轮炮击,城头就变成这样,接下来清军还有多大能耐呢?
陈琳是坚定的民族主义者,愿意为了民族解放事业,抛头颅洒热血。但现在还没到大义赴死的时候,回军依托董志原的地形,和清军打一场持久战,不以一城一地的得失衡量输赢。回军还有战略纵深,大不了向萧州、金积堡退守,在大西北站不住脚根,回军还能大踏步后撤,南疆还有新建的伊斯兰帝国——哲德莎尔国。
虽然哲德莎尔国是外国人建立的伊斯兰帝国,但是信仰相同,宁愿做外国伊斯兰人,也不做满清的走狗。
意志坚定的陈琳走下城头,有些担心的说:“冯帅,你去看过城西了吗?那里清军有什么举动?”
七帅冯君福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说道:“陈帅,清军还是围三阙一,城西只有少量骑兵在活动,我带领骑兵冲出去,他们就逃跑了,故意让一条路给我。”
“嗯,这就好,说明徐胡子兵力不够,敌人还是想让我们自己先乱起来。嗯,时间差不多了,敌人的炮火又要逞威了。你说是否让城上的战士躲避一下?”陈琳算了一下时间,犹豫要不要继续和清军拼消耗,在炮火下生存的几率太小,清军的第一轮炮火,就让回军损失惨重,断手断脚的回军,比阵亡的还多,看着一个个伤员被抬下城,陈琳有些扛不住了。
“哎,我说护城河总要被清军填埋的,这时候拼消耗不值得,他们死的是民夫,我们死的是战士,还是躲避一下炮火吧。”冯君福微微叹息,炮战自有炮战的规律,掌握炮战的规律,就能少死许多战士。那些城外的民夫,就是清军的诱饵,许多民夫就是回民以及战俘,打死他们连清军一根毛也伤不着。
第二轮炮战开始,炮弹飞向城头,轰鸣声四起,回军不再反击,城头上看不见回军的踪影。
城下的民夫卖力的挖沟,为了活命就要拼命挖土。当然他们也有另外一个选择,转过身迎向清军的刀枪,死在清军手里。既然已经到了这番田地,活下去就能升一级,做满清的顺民,表现好的话,还能有老婆,甚至加入清军里的回民支队。
这些清军抓来当炮灰的回民,在前线为清军干活,视野里人头传动,至少有上千人在干活。活下来的青壮会被清军的回民支队收去,成为光荣的清军战士,调转枪口打回军。
清军就是这样对付造反的少数民族,折子上不会写,书上略有提起,这也是一种战术,兵法大家都会用,看上去很残忍,但效果非常好。正义之师更是擅长用这一招,这叫民心所向。只会消耗自己兵力的将领,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将军,战争就是拼消耗,打仗就有这种事发生,特别是持久战,打到后来就是本民族作战。
看着护城河里的水,往外流淌,水流沿着沟渠流向远处,民夫们发出欢呼声,好像是打了胜仗。那巨大的欢呼声,响彻整个勇阳府城外,民夫们有了一顿美餐,还有活下去的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