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
洛大村口一名手举白旗的起义军战士被一枪爆头,无力的栽倒在村口。神枪手魏群得意的昂起头,用嘴吹了一下散发硝烟味的枪口。李字营不要俘虏,不允许躲在洛大村里的敌人投降。
魏群原为包一同的哥什哈,他和魏云、阿里郎、杨琮原本是要回京的。但京师传来噩耗,春节里,刑部尚书包一同遇刺身亡。这让他们四位亲兵侍卫痛不欲生,也失去回京的意义,主子包一同既然死了,就要改换门庭。魏群和他的同伴留下来投靠李国楼,愿意为新武堂出一份力,将来在新武堂做一名教官。说心里话,他们早就想离开包一同,跟随李国楼鞍前马后,征战大西北,为国效劳,这才像一名真正的大清勇士。
在高官身边做亲兵侍卫,只是摆设,虽然薪水高,级别也高,但觉得很无聊,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反而跟在李国楼身边,每天快意恩仇,事业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过去官衔级别虽高,也是在做站岗放哨的差事。如今虽然只是小小的一名队官,但那是统兵之人,三十名战士,个个敢打敢拼,枪法神准。
前天夜里打仗,长矛魏云拼刺刀战死,利剑阿里郎也受了重伤,身边的好兄弟只剩下箭头杨琮,但魏群没有后悔,他相信每个留下来的人都不会后悔。
战死疆场,马革裹尸还!是战士的归宿。
收复国土是战士的职责!
为国捐躯,重如泰山!
李字营战士铮铮铁骨,誓死捍卫阵地。
李字营的战士已经打出了血性,要用敌人的一颗颗头颅,祭奠死去的战友。
“记住!要心定,别被仇恨蒙蔽眼睛,战场上一颗子弹,决定你的一生。消灭敌人才能活下去,别去管前面的人是什么人,长官说开枪射击,就要狠狠打!都记住了吗?”魏群循循教导手下的战士,把临敌经验传授给三十名战士。
“记住了!为国战斗,神圣无比,祖国不容许分裂!李字营要战斗到最后一兵一卒!”
战士们挺胸凸肚,站在坑道里,身处战场就要毫不犹豫的开枪,要想活下去,就要杀死敌人,举白旗的敌人也要死。
军令如山倒,李国楼说过,“不要俘虏!”那就把敌人消灭干净。
杨琮风风火火的从坑道拐弯处窜出来,眉毛上挑,气喘嘘嘘的说:“小刀子,向你报告一个好消息,我看见敌人的旗号了,有大股敌人从东面过来,离这里还有二十里地。嗯!现在应该还要近。”
“箭头,你去和李长官说一声,让我的第六小队换个位子,这里平安无事,太无聊了。”魏群却没有喜色,反而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他的一队人马,以监视洛大村的守敌为主,不能私自离开前沿阵地。村里的敌人现在只有啃树皮了,再围困下去,敌人只能吃战友的尸体。前沿阵地埋了无数颗地雷,洛大村的几十号守敌,死路一条,冲也冲不出来。
“哎!点儿背啊!李长官不会用我们了,你没看见我也来了吗?”杨琮长叹一声,把头盔摘掉,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魏云战死,被敌人刺中心脏,连一句遗言也没留下。阿里郎重伤,现在还生死未卜。李国楼哪会把魏群、杨琮放在危险之地,他也要为将来着想,把他们派来打洛大村的敌人,危险系数不高,只需要躲在工事里开冷枪,敌人想打仗,先要破地雷阵。
“娘的!李长官厚此薄彼,好处都送给投降派了。现在连古信都做哨官了,我们这些老人算什么?被人骑在头上啊!这样不行!箭头,这里暂时由你指挥。我去找李长官,我要为弟弟报仇。”魏群双眼冒火,不顾军法无情,去找李国楼请战了。
“嗯······”坑道里的战士频频点头,这样的队官才值得他们效死。在军队里没有军功,就没有地位,说白了就没有一切。要么战死沙场,要么赢得荣耀,身处战场,哪有不想立功的战士。
魏群风风火火去找李国楼,却碰了一鼻子灰,他在指挥所没找到李国楼,反而被饭大慧骂了一通,说他擅离职守,要降他职。无奈之中魏群好话说尽,这才灰溜溜的回到洛大村的前沿阵地。
杨琮一瞧魏群的脸色,就知道没戏,两人相视苦笑,没奈何的擦拭手里的毛瑟枪,磨砺人心的等待战机,希望看见传令官的身影,盼望有机会打一仗。战士们俱都伸长脖子,看向东方的一层层黑云,那里敌我双方已经交上火了,听枪炮的声音,战场在十里之外。
“娘的,我们上当了,李长官把战场摆在十里之外,我们只有闻硝烟的味道,没机会立功了。”杨琮忿怒的扔掉头盔,嘴里骂骂咧咧,不清不楚的脏话连篇,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丢份啊!闹到最后还是家奴比朋友高一级,还自诩精兵悍将,闹到最后和八旗子弟兵一样,还是一件摆设,我们被李国楼给骗了。”魏群看着身边的一帮人,极为气愤,同样把头盔扔在地上。
“这样不行,我们要自救!”
但见坑道里,满是一个个甩在地上的钢盔,一张张忿忿不平的脸,恼恨在坑道里无所事事的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