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国楼一说要到书房开小会,别人都沒什么?知道李国楼隐秘的事业,连大夫人陈香芳也不过问,书房就是雷区,洋婆子要绕过书房走路,纷纷起立和李国楼吻别,只有甄玉环死赖着不走,嘴唇翘得老高,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样。
“小楼,让我参加吧!我不会出卖你的!”甄玉环眼含泪花,以情來打动李国楼。
“我的七夫人,你是搞情报出身,总要向上面汇报的,我让你参加不是自己找不痛快嘛!”李国楼把话说白了,他才不相信甄玉环脱离了庆平社团,他的卷宗恭亲王那里每个月都会加厚,还不是甄玉环提供的资料。
甄玉环神色坦然,辩解道:“小楼,你一点也不要担心,我是搞情报出身,懂得怎么糊弄上级,你才是我的主子,将來你想干什么?我都支持你!”
“真的!”李国楼伸出食指,勾住甄玉环有些丰腴的下巴,初为人母的甄玉环稍许有些肥胖,好似要看透这个女人的心灵最深处,说到底他不相信这个女人,甄玉环现在爱他,以后最爱的只会是儿子李运虎。
想到儿子李运虎长着一双细小的眼睛,奶奶们说小孩子眼睛会越长越大,以后“虎儿”会越來越像他,李国楼又好笑又好气,他的眼光无人企及,这个儿子就是恭亲王奕訢一个模子里刻出來的翻版,长女李玲玲不是他亲生的,但他最为疼爱,还给予嫡子才有的继承权,同样这个小眼睛的儿子,他也会视如己出,爱新觉罗家的种是好种,专门出神童,他才不在乎恭亲王给他戴了一顶绿帽子。
甄玉环一把抱住李国楼健壮的身躯,娇声道:“真的小楼,我一生一世只爱你一个人,无论你想做什么事,我都会全力以赴,连小曼姐你也给予信任,还不相信我嘛!”
这是硬逼他表态,李国楼抚摸甄玉环秀发,轻轻叹一口气,看來恭亲王对他还心存疑虑,对甄玉环施加很大的压力,大清的秘密组织庆平社团要搞清楚他书房里的秘密,他的能力太强了,把大清的财富攥在手里,还肯出做两宫皇太后的男宠,不把他摸透,恭亲王寝食难安。
“好吧!七夫人,以后书房里多你一个人,哪些该汇报哪些不该说,你看着办,我相信你!”李国楼犀利的眼神一扫而过,他还是要隐忍,潜伏在身边的“西施”,既是他的护身符,又是他的夺命箭,这个家已被他搞成黑暗组织,只能让各方势力各显其能。
“嘤嘤嘤嘤!”甄玉环像受了委屈的小孩,一面挽着李国楼走路,一面还在啜泣,既然加入庆平社团,一生都要为恭亲王服务,她不再感激当初恭亲王替她赎身,也抛弃了当初的誓言,身边依靠的李国楼才值得她终身效死,如此大度的伟男子,才是铮铮铁骨的男儿。
谢秀珠、吴佩佩、黄小曼默不作声,像是一名军人迈着坚定的碎步,她们不仅是干抄写几篇折子这种小事,那些王公大臣也有幕僚抄写手本,代笔在朝堂上是常态,公事繁忙的大臣都有捉刀人,左宗棠就是从捉刀人开始干出名堂來的,而是在做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编写密电码。
木制管风琴的盖子掀开,一台硕大的发报机摆在里面,这是李国楼和盛怀宣互通消息的利器,如今吴佩佩和黄小曼已经学会拍电报,墙壁的木板掀开,又出现一台发报机,谢秀珠打开另一处木板,一个书房里竟然有三台发报机。
谢秀珠抚摸着黝黑的发报机,凝视着甄玉环,说道:“七夫人,你看清楚了吗?这件发明改写世界历史,也必将改写大清的历史,而我们将靠这台发报机掌控所有的生意,甚至将來的命运!”
“哦,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邮电局都有发报机,我们家大业大,放置一台发报机也很平常,犯得着搞得那么神神秘秘吗?”甄玉环终于看见书房的真相,好似不削一顾。
黄小曼表情越发凝重,缓缓说道:“七夫人,这发报机虽然还是稀罕物,但谈不上神秘,而是我们几个人编出无人可以破解的密电码,甚至连我们自己也破解不了自己编写的密电码,这才是最辉煌的成就!”
“你们在说什么呀,我听也听不懂,闹得我浑身痒痒,快点说清楚!”甄玉环拉住黄小曼衣袖,坐在软榻上,想要了解书房里的三个女人整天在忙些什么?
吴佩佩叹气:“难啊!其实拍电报,收电报都不难,难的是不被人破解,要知道商业秘密、军事秘密,通过电波传遍四大洋,那些搞情报的洋人,专门有情报科在偷听电波,还把电波记录下來,万事皆有规律,密电码里的汉字一共有6899个常用字,再强大的密电码,只要多用几次,就会被洋人破解,总理衙门向各地督抚拍的电报,转眼英国人就收到了,我和十夫人每天都在破译总理衙门的密电,所以我们俩足不出户,就在偷听密电,还是英国人保密工作做的好,英国人的电台就算捕捉到信号,也很难破译出來!”
李国楼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喝着碧螺春,扬声道:“我不急,慢慢來,现在你们才三个人,就搞出这么出色,以后让你们搞一个女子特工队,一百人的名额,把所有洋人公使馆的电报全部截获,先从耶利亚妇女协会里面招募死忠份子,然后从耶利亚新风尚学校招募女学生,再从同文馆挖來懂洋文的学子,我要的是细心如发的女孩子,打一场沒有硝烟的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