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用说崔幼伯介绍的这位卢氏女,与崔氏、萧氏、独孤氏皆是姻亲,尤其与自己的顶头老大崔京兆的关系更是亲近——现如今,卢家小娘子正客居崔家。
崔幼伯还说了,家中太夫人甚喜欢卢家小娘子,小娘子若出嫁,也会在崔家出嫁。
李宏不是那种死读书的书呆子,他不止聪明还懂得变通,自然听得懂这话的另一层意思:崔家将会是卢家小娘子的第二个娘家。
能变相的与双相崔家结亲李宏高兴得无法用言语表达,若不是还有一丝理智提醒他,记得对崔幼伯说‘亲事皆有父母做主,此事还需回禀家中长辈,的话,李宏险些当场点头答应。
而所谓的回禀父母,其实只是走过场,也是向崔幼伯表明,他李宏不是那等不守规矩、眼中没有长辈的轻狂之辈。因为李宏相信,他家父母只要听说未来儿媳是卢氏女定会一百个愿意。
果然,李宏给家里写了信,没多久,他家阿翁、阿耶、阿娘等一家子人带了好几大车的礼物,组团进京帮他准备婚事。
男女双方都满意,很快便定了亲,并一步步的走六礼的程序: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昨日,两家已经定了婚期,‘请期,一礼算是走完了,卢县君也能放心的来跟老夫人道谢兼送谢媒礼。
“呵呵那也是他们有缘份。”
老夫人被卢县君一通夸奖,很是开心,直笑得见牙不见眼。
萧南见老夫人的精神好,也很是高兴,忙凑趣道:“阿婆帮表妹寻了件好亲事,我这个做表嫂的也不能不表示,定会准备一份厚厚的礼物给她添妆。”
卢县君知道萧南这是烘托气氛,跟着附和,“那感情好呀。
呵呵,谁都知道咱们大娘子可是最大方,且最爱关照弟弟妹妹的好嫂子。老夫人,说到这里我都有些嫉妒您了,您这是从哪儿找来这么孝顺贤惠的孙媳妇呀?”
听卢县君说得有趣,老夫人笑得前仰后合,手指续点着她,道:“好你个牙尖嘴利的猴儿,马上要做外大母的人了,还这么促狭。”
老夫人高兴,满屋子的人也跟着开心一时间堂屋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直到崔幼伯下衙回来,堂屋里的气氛还是极欢快。
“呵呵今天有什么喜事呀?阿婆这么高兴?”
崔幼伯恭敬的行了礼,然后才来到老夫人榻前紧挨着她的单榻跪坐好。
“确有件喜事呢……”
老夫人见孙子回来了,心情更好,伸手握住崔幼伯的手,将李宏与卢晚的喜事告诉了他。
“呵呵,他们的婚期定啦?阿婆又说成了一门好亲事呢。”
崔幼伯好久没看到祖母开心的笑容,心安的同时,也忙跟着凑趣,故意装着一副财迷的样子,问道:“不止表婶给了您多少谢媒钱呀?这门亲事这么好,谢媒钱少了咱可不依呀。”
老夫人用手指戳了戳崔幼伯的额头,笑骂道:“这一个两个的,竟都成了财迷精?我那如谪仙的玉郎孙儿哪去了?”
萧南忙插嘴,笑道:“自是埋到铜钱堆里啦。”
“哈哈哈······”老夫人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直说萧南也是个促狭鬼。
崔幼伯见堂内满是欢乐的气氛,想起另一件喜事,笑着说道:“阿婆,您的玉郎就在这儿呢。呵呵,对了,还有件事儿,孙儿想跟您说。”
老夫人拿帕子按去眼角的泪花,随口问道:“什么事儿呀?”
崔幼伯看了眼萧南,柔声道:“再过几日便是乔木的生辰——”
老夫人‘呀,了一声,打断他的话,“可不是吗,七月十五是乔木的生辰。过去两年家里总有事儿,这次咱们一定要好好给乔木庆贺一番。”
萧南是晚辈,在长辈面前自要推辞,忙笑道:“哎呀,我才多大的人呀,过什么生辰。”
崔幼伯也怕老夫人怪他太疼惜媳妇儿(这娃儿还是不了解老夫人呀,以为谁都跟他阿娘一个德行),解释道:“其实也不全是为了庆贺生辰,孙儿想着,长生洗三、满月的时候正赶上大堂姐的丧期,也没能好好操办,孙儿一直觉得对不住岳父岳母。这次,借着乔木生辰,把亲朋都请来聚一聚。”
老夫人闻言,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孙儿真是长大了,越来越会处理事情了,这次,她真是可以放心的把荣寿堂交给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