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却不能有丝毫不满,反而要笑脸相迎的表示理解:“呵呵,肃纯说笑了,你我相识数载,彼此都是老相识了,就算偶有摩擦,我也不会真心计较。另外,孙氏之事,我确实不知,险些铸成大错,还请肃纯宽恕则个。”
崔幼伯微微一笑,“李郎才是说笑了呢,呵呵,我若真与李郎计较,方才就不会撤回诉状了。好了好了,官司已经了结,我也该回去禀告家中长辈……李郎有所不知,吾家阿婆与平阳长公主是几十年的密友,长公主一听有人恶意中伤吾家阿婆,当场就发火了,直说要亲手砍了那黑心肝的鼠狗辈呢!”
被人当面骂是‘黑心肝的鼠狗辈’,饶是李敬心理素质够强悍,额角也忍不住的直抽抽。
刘晗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附和道:“肃纯说的没错,长公主确实很关注这场官司,所以我才会毛遂自荐,亲来京兆旁听。不过,这下好了,所谓的官司不过是场闹剧,崔老夫人那所谓的后人也不过是几个刁奴的杜撰……长公主总算可以放心了!”
平阳长公主?那位军中的铁娘子?
李敬心中一凛,他发现。继崔氏后,他貌似又得罪了一个极有权势的人家。不行,他不能坐以待毙,他要——
望着李敬急匆匆的背影,刘晗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干嘛吓唬他?!”无端提起长公主,以他对崔幼伯的了解,这小子定有什么鬼主意!
崔幼伯理了理宽大的衣袖,头也不抬。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就是提醒提醒他,想在京城混,只靠一个魏王可不够!”
再说了。李敬在魏王那儿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真得罪了某位权贵,魏王会亲手把他推出来,好平息人家的怒气。
刘晗才不信崔幼伯会这么好心,他挑起右眉,猜度道:“你想让他再寻个更牢靠的后台?”
崔幼伯不置可否,只淡淡一笑,不作回答。
刘晗见了,心中吐槽:靠。这小子真的变坏了,竟玩起了‘捧杀’。
正所谓‘天欲其亡,必先令其狂’,李敬只搭上了魏王,就敢明着坑崔幼伯。如果让他有了更强硬的靠山,他岂不是要闹个天昏地暗?而只有李敬闹了,崔幼伯才有机会出手。
三日后。韦季将案子的审理结果报给刑部,刑部复审后确定无误,便准了韦季的判决:孙耿、孙灵皆绞刑,于今年秋决时执行。
但,刑部的公文刚刚下达,当夜孙耿便在大牢里用竹筷刺穿喉咙‘自杀’了。
接到消息,柴玖娘叹道:“李敬真狠!”
刘晗却在心里感慨,哪里是李敬狠呀。真正狠的是崔幼伯。
“崔幼伯,崔肃纯,你够狠、够毒!”
李敬听到这个消息,也愣住了,待他反应过来后,咬牙切齿的低声咒骂道。
没错。李敬确实想让孙耿死,他也做了准备,但还不等他的人动手,孙耿就先‘自杀’了。
到底是谁动的手?
李敬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除了崔幼伯,再无他人。因为,孙耿一死,人们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他李敬。
崔幼伯这一招‘移祸于人’,玩儿得真漂亮!
如今孙耿死了,再也无人指证李敬,可李敬却又有了新的嫌疑——杀人灭口。
不过,孙耿之死,哦不,更确切的说是崔氏老夫人的丑闻,并没有在京城引起太大的关注。
因为朝中群臣在关注袁刺史受贿案以及吏部渎职案,而京中的女眷们则在八卦某位在京城消失许久的贵女。
“南平?她、她出来了?”
萧南斜倚在榻上,听到玉簪的回禀,猛地坐起来,直直的盯着她,再次确认道:“是南平郡主?崔嗣伯的前任娘子?”
她不是在感业寺‘为杨贵妃祈福’吗,怎么忽然被放了出来?皇后还赐了她一套宅院?
这、这到底是这么回事?
玉簪跪坐在萧南身边,一边给她轻轻揉着腿,一边回道:“正是南平郡主,婢子听说,半个月前是先杨贵妃六十六岁的生祭,南平郡主刺破手指用鲜血抄了九九八十一份孝经,请人送到宫里烧给杨贵妃,皇后听闻很是感动,直说南平郡主纯孝,召她进宫参加先杨贵妃的生祭……”
当时,皇后见了南平也吃了一惊,不过几年不见,南平就瘦成了一把骨头,看到她如此可怜的样子,皇后不禁心生怜悯,思及南平是杨贵妃唯一的后人,不忍继续罚她,便许她回京,赐了一处宅院,让她好好过日子。
“我当然会好好过日子,而且还会好好回敬某些人!”
出了皇城,站在朱雀大街上,南平消瘦的面庞上闪过一丝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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