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先生教了我这么多,这次我可要好好实践一番!”
余小郎稚嫩的小脸上满是兴奋。
许是跟一干小暴力分子混久了,原本那个被堂兄欺压的有些怯懦的乖宝宝,如今遭遇险境,却不再恐惧,反而满心的雀跃与激动。
小小拳头握得紧紧的,余小郎默默的在心里发誓:“……定要那黑心肝的无耻堂兄好看!”
若是萧南在场,定会伸手揪起余小郎cos一回咆哮帝:你丫个熊孩子,你有木有脑子呀!碰到这等险事不想着呼救、脱险,却想着跟人家较量,你丫这是寿星公吊颈子嫌命长呀!
只可惜萧南此刻并不知此事,也就无法提点学生,不过,余小郎却是个好学生,时刻谨记萧校长的训导。
“唔,萧校长说了,不打无准备之仗、好汉难敌四拳,我要先做点儿准备才是!”
余小郎一边思忖着,一边掏出一方帕子,小心的展放在膝头。又从袖袋里掏出一支小巧的毛笔,毛笔上蘸着墨,不过这会儿已经干了,他摘了笔帽,伸舌头舔了舔笔尖,然后在帕子上写了几个字。
写完了,他将手帕照着卷纸卷的样子卷成个长条。
接着,他伸出两只放在唇上,吸了一口气,鼓起两腮,用力一吹,发出一声清脆的哨音。
前头赶车的小厮听到动静,还以为是小郎君发现了什么,企图呼救,小厮心慌不已,不过他却不敢停下马车询问,这里还在城区,若是一个不小心,惊动了街区巡逻的武侯。坏了大郎君的大事,慢说一堆堆的赏银保不住,就是他的小命也保不住。
“驾~驾~~”
小厮飞快的挥舞着鞭子,驱赶着马加快速度,唔,拐过这个巷子,再过两条街,就是大郎说好的地方了,那里有接应的人,到时候不怕小郎君一个孩子哭闹。
余小郎感觉到屁股下的马车在加速。他愈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测,粉嫩的小脸上满是冷笑。
不多会儿,一只个头不大却极机灵的鹞子飞了过来。
余小郎听到自家冠军侯的叫声。忙撩开车窗帘子,伸出一只手冲着鹞子挥舞。
要说这只鹞子确实机灵,看到主人后,硬是准确无误的飞入了疾驰的马车车窗里。
余小郎抱住鹞子,亲昵的用脸蛋碰了碰它的小脑袋。然后将叠好的手帕仔细的系在鹞子的一只脚上,而后低声吩咐道:“冠军侯,把这封信送给杨九郎,要快!”
名曰冠军侯的鹞子,歪了歪小脑袋,似是在消化主人的话。片刻后,它点了点头。
余小郎知道冠军侯的厉害,这可是他花光了手头所有的钱。又跟祖父预知了明年一年的零花钱,足足用了八万贯从萧氏鹞坊买来的极品鹞子呢。他双手捧着冠军侯,送到车窗边,用力往上一托,冠军侯挥动翅膀、凌空而起。
只片刻间的功夫。便在空中变成了一个小黑点儿,最终消失不见。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这边绑架余小郎的马车还没有抵达目的地,那边冠军侯已经飞抵杨九郎的家。
杨九郎是余小郎的舍友,两人关系极好,在学院的时候,两人同吃同睡同学习,休沐日杨九郎回家休假,两人也会用各自的鹞子相互传信。
是以,冠军侯认得杨家,而杨家的护卫也认得这只鹞子,所以,冠军侯一路无阻的飞进了杨九郎的小院。
看了信,杨九郎兴奋的嗷嗷叫,当下也写了几封信,分别让冠军侯和他的飞将军分头送出。
发完消息,杨九郎立刻换上外出的胡服,抄上他刚买的横刀,连父母都没顾得上回禀,一个护卫也不带,独自跳上马,就一路疾驰而去。
杨家飞出了两只鹞子,不多会儿,京城好几家权贵的后院里接连飞出了鹞子。
自从萧氏鹞坊的鹞子出名后,京城上空经常飞着各种花色羽毛的鹞子,不是没有市井闲人、游侠儿以及某些别有用心的人想射杀这些鹞子,偏萧氏驯养出来的鹞子异常机灵,且凶猛无比。
若是有人射杀,它们会在第一时间躲过去,并且有仇当场就报的从空中俯冲而下,即便不把射手的眼睛啄瞎,也要啄下对方的两块肉来。
据坊间小道消息说,最凶残的记录是程家豢养的一只鹞子,给亲家送信的时候,苦逼的亲家险些被吓到,因为那只鹞子的嘴上竟然衔着半粒眼球,鲜血还没有干透,很是骇人。
程国公听了却异常高兴,直说他的‘斧头’有主人风范,特意赏了它几斤最鲜嫩的肉条儿。
坊间类似的消息满天飞,既娱乐了京城的百姓,又给萧氏鹞坊扬了名,一时间,萧氏鹞坊的鹞子被炒到了一只十几万、几十万、乃至几百万贯还有人抢着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