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死死咬着后槽牙,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她字字铿锵的回道:“郡主,您放心,婢子定会将此事办得妥妥的。”
玉簪一时激动,竟又称呼起萧南的旧年封号来了。
萧南听出她话里的决然,忽扯了扯嘴角,强笑道:“有你在,我当然放心。”而且,她也不会任由匪人来伤害她的家人和忠仆。
与此同时,瑶光院西跨院的武五娘也在跟她的‘忠仆’谈心。
“你没听错?那边果然出事了?”
武五娘斜倚在南窗下的矮榻上,手里拿着一柄描金绘牡丹的团扇,半眯着眼睛,低声问道。
“好叫姨娘知道,婢子听得真切,玉簪正召集家中的护卫,说是葳蕤院丢了一件要紧的东西,正满院子抓小贼呢。”
阿琴跪坐在榻前的直栅足踏上,双手成拳轻轻给武五娘捶腿,嘴里低声回禀着。
“闹贼?哼,萧氏也就这点儿本事了,竟然想出这么个借口。”
武五娘撇了撇嘴,满脸的不屑。外头又是关城门、又是提前宵禁的,正常点的人家。都会关闭门户,围拢护卫,以确保家中大小的安全。
可萧南,竟以抓贼为名,将崔家的所有护卫都调集到葳蕤院,连荣寿堂的大门都不顾了。
不是她瞧不起萧氏,这个女人,行事实在是太小家子气了。
阿琴低着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安,说实话,之前武姨娘出手阔绰,又肯委她以重任。所以阿琴乐意帮武姨娘做事。
但最近一段日子,武姨娘交给她的差事越来越危险,今天更直指当家主母,阿琴不过一个十几岁的小丫鬟,饶是她受家庭的影响颇有几分见识,那也是相对于普通丫鬟来说。
她的这点儿小见识,慢说跟主人想比了,就是主院那些三等丫鬟,她也比不了呀。
可如今。她却要跟着武姨娘一起谋算夫人,她、她真心没底呀。
这种事儿,成了自是一家子富贵荣华。
可若是败了呢?
她们一家自曾祖起便是崔家的私奴,身契什么的全都在夫人手里攥着,真出了什么事儿,一家老小统统没有好下场。
咬着唇,阿琴再次向武姨娘确定:“姨娘。夫、夫人果然做了那件事?”据说会祸及全族的大事,一旦此事爆发,不止崔家的主人会被严惩,就是她们这些奴婢也将受到株连。
这也是真正促使阿琴彻底投向武姨娘的原因,她可不想一家子都成为官奴,几辈子都翻不过身来。
“怎么,我还骗你一个小丫鬟不成?”
武五娘睁开眼睛,没好气的丢给她一个白眼。
“不敢不敢。婢子只是、只是——”怕呀,长到这么大,她还是第一次做这种陷害人的事儿呢。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武五娘最见不得阿琴这种上不得台面的样子,心里冷哼一声,若不是手边实在没人可用。若不是看在阿琴一家在荣寿堂颇有根基的样子,她才不会用这个胆小如鼠的蠢货呢。
不过,现在还要靠她们一家为自己效力,还需笼络她,武五娘只得压下心底的厌恶,放柔了语气,道:“你放心吧,我的性命也只有一条,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轻易出手?”
阿琴眼中仍带着几分不安。
武五娘只得继续安抚:“你且等着,用不了多久,外头就会有动静。”
正说着,阿棋匆匆的跑了进来,急声道:“姨娘,天使来了,说是宫里贵人宣夫人进宫呢。”
武五娘一听这话,眼睛瞬间亮了——终于来了!
另一边,萧南听了天使宣读的圣人口谕,心里咯噔一下,这也与原计划不符,宫里果然出事了。
她冲着玉簪使了个眼色。
玉簪会意,悄悄塞给天使一个鼓鼓的荷包,不想天使收了荷包,却不肯透露一丝消息。
萧南无奈何,只得跟着天使出了院门,临行前,她又丢给玉簪一个眼神。
玉簪用力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会好好办成那件事。
萧南忐忑不安的上了马车。
马车飞快的离开崇仁坊,驶入朱雀大街,萧南悄悄撩起车窗帘子打量车外,果然,原本热闹的街市,如今变得冷冷清清,大道两侧分布着肃穆而立的持刀卫兵。
不知是不是错觉,萧南觉得整个京城都笼罩在一股诡异的气氛当中。
两刻钟后,马车来到皇城,萧南下车,换乘肩舆来到宫城,入了太极宫,来到圣人日常居住的两仪殿。
经过内侍通传,萧南缓步走进正殿,刚踏入大殿,她便察觉了不对劲——圣人不在,长公主也不在!
“大胆萧氏,你可知罪!”
萧南正偷眼打量四周,主位上却传来一记娇声断喝……
ps:要开新书了,某萨又陷入了各种纠结、各种担心中,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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