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所长不愧是行伍出身,做事讲究雷厉风行。还没等我抽完一支烟的功夫,他已经一切安排妥当,带着我来到了接待处的地方。
接待处位于另外一处封闭通道的尽头,有公共接待处,也有单独接待处。我所处的单独接待处,有二十多平米,居中就放了一个有十平米的长方形大桌,与地相连接,一般人根本就无法撼动。长方形的最长两端,各放了一张塑料椅,我所坐的那张塑料椅正对着接待室的门口,没有链条与长桌相连,而我对面的那张塑料椅,竟然和长桌捆绑在一起,除了可以小范围移动以外,不能举起,不能带走,这么做的目的应该是防止犯人拿椅子做武器伤人。
我坐定后,一警官打开了接待室的灯,光亮的有点耀眼,王所长已经跟我打了招呼离开了,协助我的就是那名开灯的警官,那名警官给我泡了一杯茶后,让我等一会,张福马上就会到。
说完后,那名警官就站到了门外守候。约莫过了一支烟的功夫,门外响起了“沙沙”的铁链摩擦地面的声音,张福应该来了。
没多久,一全副镣铐的男子出现在我的面前,后面跟着两名武警,站在门口的警官跟武警核实了信息后,在一表单上签了字,然后由武警将张福带进了接待室,门外的警官在门外将接待室的门关上,在接待室内,除了我和张福以外,还有张福身后的两名武警。
其中一名武警将张福安排在我对面的座位坐下后,用钥匙将拷着张福的镣铐的链条和长桌锁在一起,锁好确认没有问题后,跟另外一名武警一左一右,在张福的背后两墙角处分别站定。
直到这时,我才能通过有些耀眼的灯光打量着坐在我对面的张福。
之前张福的档案,我已得知他是一位近三十岁的中学化学老师,曾获得很多荣誉,算是年轻有为,可他利用自己的学识,却不安心教学,而是研制很多化学迷药,将包括他学生、同事在内的2位女性**,其中有三位女性还是孩子,未满6周岁。最后东窗事发后,被法院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生!
现坐在我面前的张福,神情憔悴,胡子很长,进守所就要剃光头的张福,已经些微长出了一些青青的发芽。
还没等我开口,张福就“抢先”问道:“贵姓?”
“免贵姓蒋。”对于张福的抢先提问,多多少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我只能紧接着问道:“张老师,我还能有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你的吗?”
张福原本低着地脑袋,突然间抬了起来,眼神顿时放亮了许多,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喃喃道:“老师?”
作为我而言,张福这种败类,应该和“老师”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但“死者”为大,面对一位即将接受死刑的囚犯来说,肯定他“生前”的一些功绩,也是很有必要的。
很显然,“老师”的称呼触动了张福的心灵,张福轻轻的摇着头说道:“悔不当初呀!”
双方僵持了一会儿,张福又是率先开口说道:“蒋医生,昨天晚上,王所长给了我一张表单和一支笔,让我根据表单上的内容做相应的选择,您知道那是怎样一份表单吗?”
我木讷的摇了摇头说道:“不清楚。是什么表单?”
张福突然一个冷笑道:“是‘最后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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