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道君说到这句话的时候,目露凶光,那个“剁”字一出口,立马做出了一个手起刀落的样子,看来,陈道君对黄鼠狼(精)已经是深恶痛绝了!“那......木心诚叔叔有带你去了吗?”莫晓兰急切的问道:
“哎......”陈道君刚还深恶痛绝的样子,一下子因为莫晓兰这样的话而变得颓废不已,只见陈道君自己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喝了一口,摇着头,带着一点无奈和绝望的口吻说道:“如果不去该有多少?或许,老木还有生还的希望,就因为我一时冲动,结果,硬逼着老木带我前去,结果......”说到这里,陈道君那痛不欲生的感觉顿时浮于脸上,从他脸上不难看出绝望、愤恨和后悔的表情。木然在旁淡淡的说道:“陈叔叔,这就不用说了吧......免得大家难受!”
我对于陈道君和木然的心情,也是能感同身受,表示理解,其实这陈道君逼着木心诚去找黄鼠狼(精)的事情,不用陈道君亲口说,也能知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惟独莫晓兰是一根筋,对于这陈道君的难受,并没有去“感同身受”,反而依旧“咄咄逼人”的问道:“那......陈大叔,后来呢?木心诚叔叔带你去了吗?”对于这接连的问,我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最后还是木然识得大体,一边安抚陈道君的同时,一边接过莫晓兰的话说道:“有关后面的事情,我来替陈叔叔说吧:陈叔叔或许是出于救自己亲人的目的,一直要让我叔叔亲自带他前往(编者按:我跟其他朋友讲述这个故事的时候,每每说到这里,大家都会展开讨论。讨论这陈道君逼木心诚去找黄鼠狼精的本意,一方执意认为这是陈道君不信任木心诚,认为木心诚是在撒谎,要用事实来揭穿木心诚;另一方明确的认为这是陈道君救自己的家属心切,才会不断的逼着木心诚带着自己去救家人。笔者在这里更倾向于后一方的观点,陈道君应该是救人心切,如果按照前者的观点,陈道君不信任木心诚的话,那陈道君为何不能直接回家核实一下呢?非得要去要黄鼠狼精,冒这个不必要的险?当然。这是一家之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判断方式,仁者见仁呗!),我叔叔见不能平复陈叔叔的激动心情,最终答应了陈叔叔。带他去找黄鼠狼(精)。我叔叔那次下山,去了三个地方。一个是自己的单位派出所。见所里空无一人,杂乱无比,想是撤离的比较匆忙,好不容易联系到了一名同事,那同事也是说的断断续续,毫无章法。并没有得到太多的线索,后来是我叔叔通过广播和满大街的告示、传单以及新闻报纸,才得知这禾成县出了大事,大家都往市区撤离。随后我叔叔去了下山后的第二个地方——自己的家。我叔叔一辈子单身,也没有家人,回家也就是准备收点贵重物品,用于防身。第三个地方就是去了陈叔叔的家,他生怕陈叔叔的家人没有来得及撤离,会有危险,所以赶去看看,就在去看的路上,看到了我们刚才看到的诡异一幕,一些人,神不守舍的,在一条空荡的大道上像山上走去,没走多久,就突然消失不见了!在那些魂不守舍的人群中,就有陈叔叔的家人。当时我叔叔已经从告示和广播里得知,这种情况是被黄鼠狼精带到山上一个叫‘塔’区的景点,这景点就是叔叔们看守的考古区。带上去后会被黄鼠狼精熏晕,最后在晕厥中,活活的饿死。饿死后的命运,就是直接上‘咏诗台’,成为黄鼠狼精的口食!当然,当时的新闻媒体和广播是不可能这样宣传的,我叔叔是通过联系到的那名同事以及荒废的派出所里一些遗留的线索中,利用自己的逻辑判断能力做出的严谨分析,陈叔叔说过,我叔叔下山有好几天,为何会这么久,那是因为先前我叔叔为了不让陈叔叔担心,自己已经从另一条路上到‘塔’区(考古区),试图救回陈叔叔的家人,在上双草山的时候,想到陈叔叔的交代,要给其带只烧鸡,可那个时候,禾成县就是一个空城,去哪里找什么烧鸡?好不容易路过一家食堂,除了蒸在那边的包子洒落一地以外,其他的食物不是被行人踩成了烂泥就是食物跟着瓶罐一起摔碎,不能食用,我叔叔挑着干净的包子捡了一些,放在了包里,准备给陈叔叔吃,随后就直接上山了!我叔叔之所以会选择先瞒着陈叔叔,一个人去救陈叔叔的家人,那是因为他还想通过现实来证实自己的推断有没有错误......很显然,一切的一切都应和了我叔叔的推断,这黄鼠狼精确实存在。”木然说到这里,双眼也是通红了,莫晓兰这个时候才觉得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却把木然和陈大叔的伤疤给揭了,甚是觉得很不好意思,在旁主动的说道:“木助理,不用说了!我已经能理解了,对不起......”
“既然都说成这样了,为何不接着说下去呢?”这时,反倒是陈道君主动请缨的站了起来,拍着胸脯说道:
这么一说,木然反而来了一丝精神,对着我们说道:“对!这话我和陈叔叔都堆积在心里很多年了!从我上学后,到我现在工作,都是通过书信来了解这件事情的全部,我不曾跟任何人说起过,今天既然都说出来了!那大家索性就说到底,一泄多年的积郁。”
“书信?不呀……木助理,你叔叔不是已经在十多年前就去世了吗?怎么还有书信?”莫晓兰还不是很理解的问道:
“其实木助理一开始有说啦,上学的时候,因为学业繁忙,跟她叔叔的回信就很少了!也没有发现这信其实已经不是她叔叔写给她的了,而是……”说到这里的我,看向了一旁的陈道君。陈道君见我说到这个份上,点了点头说道:“嗯,你说的没错,老木去世的时候,就交代了一件事情,让我保持跟他侄女木然的通信,让她可以安心学习,我原以为我发出去的信会被木然第一时间发现不是她亲叔叔所写,但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直没有动静。我起先还以为我能瞒天过海呢?后来才得知是木然侄女一直没有看信,后来到了大学后,一下子把多年积攒的信都看了,一看就知道后来的信件不是她亲叔叔所写,于是就回信过来。询问情况,我见无法隐瞒。只能如实相告!”
“这里的鬼地方能通信?”莫晓兰狐疑的打量着周围问道:
“其实我一个月回市区一趟。为的就是跟木然侄女通信。要不是这样,我真想一直守在这里,守住我的家人,守住我的老战友呀!”说到这里,陈道君又开始情绪激动了起来,“发、咕嘟、咕嘟”。连喝了两盅茅台酒。
“哎!那木叔叔和陈大叔的家人都埋在了哪里呢?”莫晓兰问道:
这问题比较幼稚,埋在哪里?很多人一眼就能洞悉,我不知道莫晓兰是真天真还是故意犯傻,这么问。除了不断的在揭着陈道君和木助理的伤疤,别的没有任何意义。或许到这个时候,莫晓兰的内心还是在“发挥”着木助理前来双草山探险有所隐瞒的不满。
其实莫晓兰这种比较狭隘的“小路数”,生为同事的木然是清楚的,所以并不会太去计较,反倒是担心一个人孤僻惯了的陈道君,会突然之间的恼羞成怒,将莫晓兰的“小路数”给全盘挡了回去。但眼下的陈道君,或许许久没有这么多人陪他说话,今冷不丁的有这么一个“茶话会”,从侧面也打开了陈道君的“话匣子”,还有更为重要的,是陈道君的“豪饮”,酒在很大程度上能给人于勇气和胆量,我们看到了陈道君拍着胸脯敢于说出事件全部的豪情万丈,那这个时候的他断然不会去计较莫晓兰的“小路数”啦,于是见莫晓兰这么问,自己顺水推舟的回答道:“在‘咏诗台’,不曾有过‘埋’,或许,现在我家人和老木的尸骨还暴尸野外呢!”
莫晓兰的内心应该知道答案,见陈道君这么说,也就点了点头,“哦”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意外,反倒是木然,想到自己叔叔的尸体尚未“入土为安”,一阵的难受。陈道君见木然悲恸,主动安慰道:“木然之女,你看我刚都说了,原想把这事一股脑的都说出来,那现在还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