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汽车从国防部开出的时候,一双双阴冷的眼睛早就盯上了汽车队伍,几个黑衣人坐在汽车中,瞧瞧跟在王茂如的车队后面,等待良机。而王茂如不知道的是,一场国防军内部针对他本人的阴谋也正在酝酿着。
民国十年十月八日晚,王茂如参加了日本公使小幡酉吉的生日宴会,参加宴会的嘉宾众多,除了各国公使之外,中华民国的官员们也纷纷捧场,在东亚,日本的话语权绝对是举足轻重。纵然中华民国统一,也无法和日本帝国的影响力进行比较。如今日本也在观望,他们也在等待中国的这一场总统大选,占全世界人口总数三分之一的中国的总统大选,很可能就此影响整个世界未来走势。
没有人希望一个强大的对手出现,日本更是希望中国分裂。
这次酒会有很多日本军人出席,日本军人土黄色的军礼服和中**人黑色军礼服在酒会中时不时地交叉着,而双方的眼神也时不时地碰触火花对视,如果不是小幡酉吉和王茂如在场,估计双方得打起来。
王茂如这次带来了几个年轻参谋参加酒会,包括叶询,何应钦,白崇禧,孙连仲,吴三石,龙鹰来等。这几个年轻人中,尤其是龙鹰来等国防军体系下出身的军官对面日本军官的时候态度很不友好,反倒是桂系出身的何应钦做了和事佬在其中缓和关系,否则人家一个日本领事的生日宴会就会打起来。
在日本军官中,王茂如也看到了几位熟悉的“老朋友”,冈村宁次从德国回来之后,又被派往中国进行“调查”工作,搜集中国的兵力情报,评估中**事实力。冈村宁次与日本驻北京武官矶谷廉介非常要好,同时冈村宁次还带来了日本参谋本部中国课课员板垣征四郎和石原莞尔。石原莞尔是第二次来到中国了,他上一次来到中国是派往汉口,暗中支援直系与国防军斗争。可惜曹锟被国防军吓坏了,交了兵权,这让石原莞尔对中**队很是看不起。而这次他作为冈村宁次和板垣征四郎助手,负责对华评估工作。
日本在中国的情报负责人是坂西利八郎,他手下大将便是他的学生如土肥原贤二。土肥原贤二和冈村宁次、板垣征四郎是同学。另外驻哈尔滨武官长安藤利吉也是他们一期的同学,关系可谓非常要好。
都是参谋和情报人员,这些小日本聚在一起自然开始讨论起中国的形式和中国对日本的影响了,不过冈村宁次还是很有礼貌地来到王茂如面前敬礼说道:“尊敬的秀帅。我们又见面了。”
“我们还真是有缘分。”王茂如笑道,“请坐。”
冈村宁次便坐了下来,说道:“很高兴看到,在您的带领下,中国真正实现了统一。”
王茂如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所有国防军将士的功劳,我从不贪功,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对了,听说你刚刚从德国回来?德国经济怎么样?”
冈村宁次便与他一同谈论起德国来,如今的德国情况非常糟糕,国内经济因为各国的制裁而濒临崩溃。持续不断的工人暴动让这个国家出于毁灭的边缘,最后冈村宁次叹道:“想要强大,就要先消灭国内的骚乱因素啊。”
王茂如点了点头,道:“据说你从德国回来之后升官了,现在你的军衔也是中佐了。很高兴日本军部能够慧眼识珠啊。冈村君,我觉得你未来不可限量。”
冈村宁次内心非常骄傲,不自觉地发出微笑来,冈村是一个内心骄傲但是表面却非常谦逊的人。正式内心骄傲,尽管他才华横溢却始终得不到赏识。他作为最了解中国国情的情报官,在参谋本部提出许多中肯建议。历史上他在31年便军衔为少将,可是因为出身和脾气的问题,他一直到41年才被提升为上将军衔并出任方面军司令,才有机会实现自己真正的政治抱负。作为巴登巴登集团的三巨头之一,冈村宁次才华横溢却一身傲气,而当初给巴登巴登集团三羽乌站岗放哨的少佐东条英机在冈村宁次被授予上将军衔的时候已经担任陆军大臣了。不过历史上正因为冈村宁次的性格孤傲,后期在诸多同龄日军大将屡受排挤,反倒让他在战败审判的时候逃过一劫。
在历史上冈村宁次反对建立汪精卫政权,反对日本士兵侮辱中国,策反地方军,孤立中央军,当他了解日本士兵强奸中国女人之后,悍然下令处决日本士兵,并且反对在全面占领中国前与苏俄和美国发生交战。
冈村宁次的行事风格跟王茂如很像,那边是没有成功之把握,宁可默默等待,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追求一击致命。因此王茂如内心很欣赏冈村宁次这个人的智慧和见识,当然,如果他不是日本人的话,那就更好了,他若是个中国人,王茂如很愿意将自己的班交给这个战略家。
聊了一会儿冈村宁次起身告辞,酒会也正式开始了,一些青年军官纷纷邀请在场的女士们跳舞,在场的日本军官都是陆军军官,对这样的诚很不适应,便都坐在一起,一点也不积极,反倒是外国武官们非常热情大胆,有趣的是中国年轻参谋们看到日本军官不动,他们也不动,似乎是跟人家顶上牛了。
王茂如见自己手下参谋官们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舞池,又偷偷瞄着日本武官们,忍不住笑道:“你们还是下去玩去吧,认识认识一些外国妞也不错。”
龙鹰来道:“秀帅,这时候我们不能输给小日本。”
“对！”孙连仲道,“绝对不能让小日本看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