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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泽滔兴奋地注视着李明堂说:“还有一条线索呢?”
李明堂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说:“就是金区长刚才你提的海西分公司的事情,酒厂没有设分公司,而是在榕州注册了一家股份公司,合伙人就是那个海越公司。()”
金泽滔张着嘴半晌合不拢嘴:“倒也直接,主管部门平时是怎样监管的,这不是监守自盗吗?”
李明堂没法回答他的问题,只好说他知道的事情:“据陈喜贵说,设立股份公司,是浜海酒厂为打开海西市场所作的有力尝试,成立股份公司也是为探索酒厂更加灵活的合作模式,公司开业时,地区和县里都去了领导。”
“狗屁战略,狗屁模式,左手跟右手能叫合作吗,那叫勾结,内外勾结,王慕河是把世人都当傻瓜耍。”金泽滔骂完后,问道,“对了,陈喜贵他怎么了解得这么详细,还有,他怎么知道这家股份公司的合伙人是海越公司?”
李明堂自己倒了杯茶,说:“陈喜贵作为大客户,曾被邀请参加,这些话都是开业那天王慕河说的,所以他记得清楚,海越公司作为合伙人,在开业典礼上露过脸。”
金泽滔恍然大悟:“陈喜贵不会认为海越贸易给他发货有什么不对,他是怀疑榕州海越贸易公司的仓库怎么会设在海仓县,可能有什么猫腻。”
李明堂点了点头,说:“嗯。他检举王慕河经营失误,造成国有资产大量流失。他认为王慕河被海越贸易给蒙骗了。”
金泽滔刚喝下的茶水嗤地吐了出来,愕然道:“闹到现在,他一直都以王慕河是受害者?”
李明堂苦笑着摇头,金泽滔看了他一眼:“你也认为他是受害者?”
李明堂连忙说:“没,没,你都说得那么清楚,我还能不明白吗?”
金泽滔凝视着他说:“你们可能一直以为我执着,说难听点。就是爱记仇,执着也好,记仇也好,对王慕河,我说过,总有一天,我要象剥洋葱一样。会一层一层剥开王慕河的心,看看他按的倒底是什么的心。”
李明堂脸都吓白了,双手连摆,却连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金泽滔目光从他脸上移开,看向窗外,说:“这一天。就在今天,你马上通知柳立海局长,柳鑫局长,浜海财税局朱秋明副局长,你安排人手对陈喜贵继续提起预审。()希望他能再给我们一个惊喜。”
李明堂匆匆离开,金泽滔到院子练了会儿搏斗术。才到餐厅吃早餐。
何母正忙碌着舀稀饭,端馒头包子,母亲正在做菜,家里习惯,早饭做几个小菜佐饭。
何父施施然背着手进来了,金泽滔看了看表,招呼说:“爸,你今天好象早起了半个钟头,刚才吵着你了?”
何军伸了伸腰,说:“谁也没吵我,就是自然醒了,昨晚睡得早了一点。”
何军自戒掉白酒后,生活变得逐渐有规律,特别是顶顶三个孩子出世,他仿佛变了个人似的。
原来那个发如戟,眉如剑,目光如电,不爱说话,不太喜欢跟人接触的老何主任不见了。
原来一成不变的短发留长了,白发赛雪,再梳个大背头,军人气质变成了学者风度。
说话也开始唠叨,不再象以前一样,爱从鼻子出气,老二立立打出生起就赖他外公,老何就整天把立立当小大人似的,跟他说个不休。
更让人奇怪的是,何军几十年早起的生活习惯竟然也会打乱,现在都开始睡懒觉了。
这对老年人来说,是个好现象,没看到,以前一年半载就要住一二次医院的老何,现在连个腰酸背痛的毛病都没了。
厨房里还煮了一小锅米饭,这是老何多年铁道兵的习惯,一天的劳作就从早上的一锅米饭开始。
何军随便问了两句西桥立县的事,他说:“老王昨晚给我打过电话。”
昨天,罗立茂刚跟他提起,老王书记似乎有往西桥县动一动的意思,很多人都看好西桥县。
金泽滔当是传言,想不到还真有此事,电话都追到了何军这里,罗立茂调海仓县城关镇,当初还是何军从中说合。
金泽滔抬头看着他说:“昨天罗立茂就跟我提过,老王书记比较看好西桥县的前景。”
何军呲了呲牙,说:“我让他滚,西桥立县早先筹备申办的时候,倒没人毛遂自荐过,现在就差临门一脚,快成事了,什么牛鬼蛇神都冒了出来,当我不知道他打的小九九?”
金泽滔苦笑:“老王书记毕竟是你的老部下,你就不能给他留几分面子,直接让他滚,都没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