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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金泽滔没有再停留,桥桑不住地问着浜海的事,金泽滔把自己在浜海的一些经历说给她听。
说到卢水港的堤坝合拢时千人下跪,说到横门沟的惊魂台风夜,说到天门口海上仙子国的精美风光,说到海上渔民《岂曰无衣》的安魂曲。
最后说到小汉关的阳光和坚强时,车子已经进了浜海县城,桥桑羡慕道:“原来你还做过这么多事啊,你的生活一定是丰富多彩的,不象我,饱食终日,无所事事。”
风落鱼昨晚在酒店里跟她说过金县长这几年的事情,桥桑觉得已经很传奇,现在又听他说起在浜海的经历,虽然在叙说时,金泽滔都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仿佛很琐碎,但显得更真实。
金泽滔摇了摇头:“每个人的生活都可以变得丰富多彩,你马上要进大学了,建议你好好选一件自己喜欢做的,可以做一辈子的事,你的人生也会变得绚丽多姿。”
桥桑不自信地说:“能行吗?”
金泽滔奇怪地说:“为什么不行,你十七岁就能上大学,还是学校推荐保送的,比我强多了,你书读得比大多数人都好,那足以说明,你比大多数人都聪慧,秀外慧中,兰质蕙心说的就是你!”
金泽滔夸奖起女孩一套一套的,惠而不费,何乐不为。
桥桑眼睛发亮:“真的?”
女为悦己者容,能被她心仪的男人赞不绝口,她心里的喜悦可想而知。
只是金泽滔还发现,桥桑表面骄傲,仿佛很坚强,其实内心比大多数人都脆弱,不自信就是最明显特征。
金泽滔回头朝她一笑:“千真万确!”
桥桑十七岁的人生,大多是在回忆和思念中度过。在她的人生字典里,只有昨天和今天。
她也从来没有想过明天,或许是因为家里都为她规划好了,或许她从来不觉得明天对她有多么重要,但现在,她觉得真的该想想明天的事情。
金泽滔转过县委大院,说:“如果你一时间无法确定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我倒有个提议,你或许有这方面的天赋。”
桥桑歪着脖子说:“嗯,我有哪方面的天赋?”
金泽滔一本正经说:“客有吹洞箫者,倚歌而和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我发现你高音很有潜质,如果在这方面挖掘一下,没准你就成为一名歌唱家!”
桥桑回想起山路上那一阵阵难以压抑,象潮水一样淹没她理智的快乐。不知怎么的就"shen yin"出声,这声音还真是高亢。
她的两颊顿时爬满红晕,两眼象注了水似的,迷离惝恍,突然扑了上来,挥舞着两只粉拳,在金泽滔身上落拳如雨。
金泽滔的车子已经停在一县委大院不远的一处民居边上,哈哈笑着捉住她的双手。说:“不闹了,到地方了,等会儿可不能胡闹。”
桥桑伸过头,贴上他的脸,用唇印在他的唇上,喃喃低语说:“如果我成为歌唱家,那么。我的歌声就专为你而嘹亮!”
这话说得金泽滔差点迷失方向。
这处民居正是曲向东的居所,金泽滔下了车,紧闭的门正好打开,里面走出一个高高大大的老太太。
她头发花白。身体硬朗,架着一副老花镜,认真打着着金泽滔,然后慢慢地咧开了漏风的嘴,霍霍地笑了:“小滔啊!”
金泽滔拥抱张开两手,紧紧地抱过她,说:“芳姨,两年没见了,你越发的年轻,”
拥抱了一会,老姨就伸着老拳擂金泽滔的胸膛,老姨打着打着,就差点哭了:“小滔啊,太没良心了,这都快两年没来看我了。”
桥桑看得目瞪口呆,怎么跟老太太都调上情了?
金泽滔小心地笑笑:“不是你想的那么回事。”
桥桑似笑非笑:“那我想的是怎么回事?”
金泽滔压低声音说:“当有一天,你也老得掉了牙,你也老得白了头,我去看你,希望,你也也象她一样撒着娇,跟我哭诉,你也有两年没过来看我了,你看,人生是不是挺有意思的。”
金泽滔觉是纠正桥桑的人生观很重要,让她对美好的东西多些想象,有利于身心健康。
桥桑的心就跟她柔软得象糖饴的嘴唇一样,暖暖的,软软的,突然挎过他的胳膊,象头搁在他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