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抱歉了。”
“尽力了就好,是我自己的问题,”怀着一种纠葛的心情,着那只停留在鸟居上像是想要继续显示自己存在感的燕子那样,景嗣也是检讨着自己的过失,“其实我想,这些难题的话,是不是都是有着其寓意的么?佛前在天竺的石钵,是希望能够有经历千山万水的毅力,犹如石钵一样不碎的意志。所以它的代表,是佛像,比起石头更加坚硬的意志,就连那种东西都可以打倒,这一点,我多少还是以可以做的到的。”
“而燕子的子安贝,或许指的也是对于那些弱小的不蔑视——我们的铁炮也好,大炮也好,什么样子的东西都能征服,但是却会对一只小小的燕子毫无办法,这就是强大者也有弱小之处的道理啊。”
叹了一口气,面对燕子的嘲讽,景嗣也只能更加猛烈的进行自嘲了,
“不觉很讽刺么?真是的……几乎纵横天下,但是却败在了燕子之手,老是以为自己有多么了不起,能够拯救谁的命运,但是实际上对于这种事情或许都毫无办法,我啊,是不是太自大了?”
“唉,真是的……主公,这样子的话,其实也不是特别正确,”明明只是门番而已,但是似乎对于人生,小次郎也有着独到的见解,“半兵卫大人的话,毕竟我刚刚也是遵从着主公的命令一直在监视着,虽然了解并不深,但是我认为,主公你并没有错。”
“不管怎么样的人生也好,只要持续下去就有希望,那种话你不是经常说的么?我现在也是那么认为的,每一个人的话,都是应该有只有自己才能够做到的事情的,毕竟不可能会有无用之人,所以,每一个人都不应该轻言放弃,而现在,我似乎是想到了解决的方法了。”
骄傲的,重新拿起了太刀,然后反过来的劝解景嗣。
“既然主公认为我做得到,那么应该这就是只有我才能做到的事情了,虽然武士的话的确是应该喜欢花鸟风月,对于鸟类应该好好爱护,不过啊,现在如果是可爱的女孩子的话,那么比起小鸟来说应该还是更加重要的。这次的话,我会斩下飞燕,因为这是我能够做到的事情,而主公,你能够做到的事情,就是务必要让半兵卫大人继续生存下去。”
“喂,你这家伙耍什么帅啊,不知道的人恐怕还以为你才是主角了吧,那么,对于飞燕的话,已经有了方案了么?”
“嗯,当然有了,事实上,不是这个难题太难,而是主公你啊,把问题想得太复杂了而已。”
以线来追击燕子的话,需要好几条才能锁死燕子飞行的轨迹,而点的话,在这个命中率还有射速都没有办法保证年代里,无异于撞大运的射击肯定并不是难题真正的解法,而最终得出的简单结论,可能就连景嗣自己都哭笑不得了吧。
“那边的,准备好了没有?”
“嗯,已经彻底的做好了准备了,完全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我就上了,争取一次成功!”
屏气凝神,像是想要把自己的所有精气神都聚集在一剑之上那样,名为“物干焯”的长太刀划出了一个相当漂亮的轨迹然后直挺挺的斩向了停留在并不高鸟居上的燕子——堪称完美的一刀,不过对于燕子来说,这种速度多少还是慢了一点,快速的起风然后避开这一刀,就好像是一只讨厌的蚊子总能够逃出的手掌那样。
而落空了的话,的确也是在小次郎的预料之内,甚至不改变刀锋的方向,而是直接用刀背敲击,第二道刀光也封锁了燕子的一部分退路。可是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话,依旧还是不够的,空隙实在还是太大了,想要逃逸的话还是很简单的,只要是朝那个方向就可以远远地离开刀了,但是——在那里等着燕子的,是神社杂物室当中,夏季用来防蚊的细密蚊帐所做的捕鸟,即使是燕子身形瘦小,但是蚊帐的话既然是以蚊子作为隔绝对象,那么也绝没有可能放过更大号的燕子了,于是做了一个漂亮的空中急停转向动作逃离了罗之后,等待这燕子的是“物干焯”凌厉的刀锋,还有承载着作为武士尊严被羞辱的恼怒。
漂亮的一刀两断,将燕子分成了两半,尖锐的刀锋甚至没有让羽毛脱离而是连带羽毛一起斩成两段——既然点不行,线太少,那么就用面来弥补,如此简单的思路,但是最后达成的却是原先比起蚊帐来说不知道贵上多少的铁炮集群都不能达成的事情。
“就……那样子?”
“嗯,就这样子,燕子的子安贝还真是小呢,主公你好好的收着,小心别弄丢了。”
一方小小的贝壳,还有那只可怜燕子的尸体,对于这一些,景嗣也不得不再次开始怀疑起了自己的智商——为什么如此显浅的道理都不明白呢?
“我想,这是因为含义不同的关系吧,各有各的弱小和强大的确是不错,但是子安贝本身的话,也是应该属于没有价值的东西,一块小小贝壳,做不了太多的事情。而当它成为了产妇手中的东西的时候,那么它就能发挥很大的作用减少很多痛苦。而我想蚊帐,也算是一种现在的‘子安贝’。就如之前所说,不可能没有意义而存在的人,只要是找对了地方,那么也就能成为‘子安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