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大人,曹将军之言虽是有理,可玄德之虑也不可不防,近闻城中留言四起,乾料必定是那曹操之谋,以坏我徐州联手之势,大人还需严查!”孙乾进言道,近日下邳城中多有言刘毅驰援是假,实则已在徐州,一时间颇有点三人成虎,而对于刘毅,他还是很信得过的,眼下曹操大军在外,若此人因此一去,徐州亡无日矣。
“公佑之言有理,老夫也有所耳闻,不过绝未将其放在心上,朗生何人,老夫深知之,此事便交由公佑去办,一旦查出源头,不可姑息。”陶谦毕竟是一州之主,话语中威严尽显,同时也给刘毅传达了一个信息,他对刘毅是绝对信任的,不为流言所扰。
此言一出,在座纷纷点头,只有那张檬眼中失望之色一闪而过,虽只是一瞬间,却也没有逃过刘毅的眼神;这几日他与郭嘉商议,若是换地而处也只能行分化之策,否则就是强攻得破也必损失惨重,为兵家所不取,今日他所留意之人便是这张檬,刚才他表情心中有肯定了一二,想来那内应当是此人嫌疑最大。
“陶公之言是也,能敌曹操者,非朗生不可!”孔融附和道。
“哈哈哈,陶公如此信任,朗生汗颜,朗生既然来此,便会为陶大人尽心竭力,十日之内,必叫孟德兄退兵!”刘毅朗声道,既然你给我来这出,今天干脆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却不知刘毅哪来如此自信,可又素知其人从不妄言,定是有所依仗,不由俱各沉思起来。
“平北将军府从事郭嘉,见过曹大人!”刘毅语出惊人的同时,郭嘉也来到了曹营之中,荀程二人见他到来都是微微一惊,立刻报之于曹操,曹操闻听也是以礼请入帐中。
“郭从事之名,操尝听文若仲德提及,乃当今奇才耳,今既前来,当先叙故交之情,军营简陋,曹某略备薄宴,为先生接风,还望先生不要见怪。”郭嘉之名曹操闻之久矣,今他前来必有要事,不过现在计谋未成,不如先晾他一晾,也好借故友之情相试,以探虚实。是故他并不问郭嘉此来所为何事,而是先言接风!
“哈哈哈,我家将军常言及孟德公爽朗好客,如今一见,果然不虚,嘉自当从命!”郭嘉欣然一笑,显得不徐不疾!
宴席之间曹操多以言语相试,并同说兵机与天下之势,郭嘉高谈雄辩,滴水不漏,也使曹操更相信了荀彧之语。
“奉孝,彧素知弟之才干与抱负,曹大人心系天下,与刘将军皆为大汉栋梁之臣,若我等挚友能相聚一处,同为大汉出力,岂不快哉!”荀彧知道曹操心意,也出言试道,程昱自然一旁附和。
“呵呵,兄长与仲德皆是当今大才,岂是弟可同列,曹公慧眼视珠,二兄他日必有所作为!曹大人之于二兄便如刘将军之于弟,本就是同为大汉效力,相隔虽远又岂能减故交之情?”郭嘉微笑言道,却是把荀彧所有劝谏之路都已封死。
“奉孝大才,朗生何其幸运耳!”曹操叹道,此时他的话语之中却是充满了真诚之意,经过一番试探,心中对郭嘉喜爱之心更甚。
“大人谬赞了,我与文若仲德,故交耳;大人与我家主公亦有朋友之义,常与在下面前提及大人之心胸气度,心深敬之!”曹操的真诚之言也给郭嘉留下了印象,将军所言果然不虚,难怪能让荀彧程昱如此的大才衷心投效,这份气度便是不凡。
“朋友之义?如今我为报父仇而来,既是故交,为何相助旁人?”曹操借酒语气忽然严厉起来,威势陡然而生。
“大人尊父之亡,将军亦深痛之,可陶公亦传语与大人会严惩凶手,并百般致歉,而大人却擅自起兵,私相攻伐,所过之处生灵涂炭;将军实不忍大人为一己之私,罔顾大义与天下,故才前来相劝,正是将大人视为故交好友之举。”郭嘉朗声而言,丝毫不为曹操气势所动,这坐议立论,随机应变本就是他所长。
“哈哈哈哈,好一个故交好友,他既来此,即管与我相较便是,又派先生前来,却为何故?”曹操大笑道。
“将军此来,实为相劝之意,并不想与大人兴兵,坏了故交之义,故亲自修书让在下送来此间,尚请大人参详!”郭嘉不紧不慢的自怀中取出刘毅亲书,交予侍者呈上曹操面前。先前他一直不曾取出等的便是此时,他此番前来是为刘毅代言,自然不会输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