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贼子,便是号称十万之众也不过是藓芥之患,虽是劳神,不能伤主公之根本,而刘毅刘朗生方才是主公的心腹大患!”许攸此言一出四座皆惊,难道许子远的目的不在张燕而是。。。
“现李榷郭汜之流霸占京师,汉室已是风雨飘摇,各路诸侯虽不明言,其意实在天下耳!刘毅此人武勇非凡,将略过人,更兼手下臣谋将勇,公孙度不自量力,意欲趁其不备耳袭取幽州,不日必为刘毅所破。而刘朗生一旦占据辽东,便无侧背之忧,其若进取天下,我冀州便是首当其冲,主公虽与其交好,可争雄之事朋友又能如何?”许攸一番急言,却是极为在理,说得在座诸人一时都是面沉如水。
“子远之言颇为有理,可刘毅自得幽州之后养精蓄锐,其实力不在主公之下,如何轻言图之?”郭图问道。
“刘朗生若此时坐镇幽州,自是难图,可如今却是消除主公大患的最好时机,一来公孙度可牵制幽州军力,使其难以顾及;二来此倘刘毅出兵不过万余之众,且要借道冀州,怎不可图之?若是让其顺利回军则公孙度必败,主公再想图之便是难逾登天。”
话说到此处沮授郭图都是眼中一亮,许子远之言确有见地。这便是乱世,敌人与朋友的转化就在一念之间,什么故交门生,什么朋友亲情,若为争雄天下皆可弃之如弃履!
袁绍闻言却是陷入了沉思,当然不是念及与刘毅的故交之情,而是在思考许攸之计是否可行,刘毅手下固然仅有万余人,可当日颍川数十万黄巾不也被他两千铁骑纵横奔突?自己能留下他吗?若是让其逃回幽州又该如何,这个决断委实难下。
“攸知主公忧虑何在,刘毅勇武过人,主公怕是觉得难以斩草除根,故有一驱虎吞狼之计献与主公!”
“哦,驱虎吞狼之计,子远速速言来。”袁绍闻言双眼一亮。
“其实刚才颜将军所言极有见地,张燕贼兵虽有积蓄,可其下老弱也不在少数,今年又恰逢荒年,刘毅此次回军从北海徐州带回钱粮无数,若是主公告之张燕他仅有士卒万余则其怎能不动心?且主公可先退军一部以表诚意,还可上报天子为张燕求爵,如此双管齐下,张燕必难抗拒。”许攸说到此处稍稍停顿,容众人思考。
“子远之计,似是可行!只是还当谋划细致。”沮授言道。
“只要张燕出兵,主公便可坐收渔人之利,若张燕胜主公可兵发幽州与公孙度首尾夹击,回头再图张燕;若刘毅胜恐也损失不小,到时主公可以雷霆之势除之;张燕十余万之众,再得主公暗中相助,刘毅纵有天大本领也难克之,且主公始终隐与幕后,不会失信天下!”许攸再度出言,袁绍闻之终于色变。
“子远之计固妙,但恐那黑山张燕。。。。”思前想后,袁绍还是对张燕不敢放心,许攸虽然说得有理,可自己刚与张燕大战连场,现在却要说动他去对付一向畏惧的刘毅,岂是易于之事?
“主公勿忧,刚才攸曾言及退兵以表诚意,同时许之以利,再派一舌辩之士前往说之,大事可成。”许攸却似乎是信心十足。
“依子远之意,何人可往说之?”袁绍立刻出言问道,此事虽是极难,可真若成功他便可让刘郎生凶多吉少,张虎戏志才虽然多谋可大树既倒他们又能如何,幽州久后必归自己。
“以我之见只有田丰田元皓可当此任!”许攸说出的同时郭图也是心中冷笑,你刚才雄辩滔滔,如今却要推田丰出来,谁不知道你素来与他不睦,那张燕的黑山是好去的吗?不过他与田丰之间并无交情,又嫉他得主公信任,当下并不言语。
“好,速往邺城招元皓前来,今日帐中所议之事不可有一丝外泄,否则军法无情!”处大事不能犹疑,袁绍终究是非常人物,逢此时机,自然不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