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按理说有彩霞代表晴天,为什么远处还有那么重的积雨云?”
“小王,别操心了,你又不是天气预报员。快走吧,该吃饭了。”
担心下雨又到了晚饭时间,捡牡蛎的人又撤了一波,最后留在江心岛上的只有三五个熊孩子,估计很快也会被父母喊回家去。
我和班长并排坐在沙滩上看着夕阳,在这风雨欲来之际,成了其他人眼里的异类。
俗话说最美不过夕阳红,在自然意义上这句话是绝对正确的,晚霞夕照不但染红了天边,还把一切面向它的物体染成了金色——仿佛要立即融化飞腾而去的金色。
班长的面孔在夕阳照耀下优美得如同古希腊雕塑,典雅高贵又暗含了一丝悲剧美,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仿佛是印在金币上的,即将继承王位的公主。
不过这位公主患有很严重的强迫症,由于长发过腰,她坐下以后为了避免发梢沾上沙子,不得不把长发拢在身前……但是无论是拢在左边还是右边都会造成不对称,于是班长纠结了许久,最后叹了口气把长发拢在了左边,也就是靠近我的位置。
因为上衣右边口袋里面装着什么东西,所以勉强让头发和口袋里的东西左右对称了吗?这点小事情都要纠结半天,班长你以后还打不打算当刑警了?
“哈,如果抓到的犯人是单数,班长你不会把中间的犯人劈成两半儿吧?”
班长知道我是在嘲讽她对于左右对称的执着追求,表情没有什么明显变化的回答道:
“我不可能那么暴力,对称而已……顶多我把最胖的犯人放在中间好了。”
放在中间当对称轴是吗!归根结底班长你还是不对称就不舒服斯基啊!
【不负责任的脑内剧场】
新婚之夜,班长把每件脱掉的衣服都叠成四方块儿,整整齐齐地码在一起,眯起一只眼睛从侧面观察许久,确保误差不超过5微米之后,才不情不愿地去履行妻子的义务。
“等等,别这么粗暴,我既然愿意结婚就不会跑掉了。但是我不在床的正中间,必须向左挪20厘米……”
只顾自己的20厘米真是太自私了!这个世界上还有其他的20厘米需要照顾啊!对称对称对称啪的时候也要对称!给我乖乖躺好,我保证你的身体在整个过程中都很对称还不行吗!?
在某人脑洞大开想入非非的时候,班长双手搂住膝盖,以很少女的姿势陷入了沉默,她望向远方的眼神是如此清澈,不由得让我升起了些许罪恶感。
“要喝饮料吗?”我举起喝剩一半的脉动在班长眼前晃了晃,班长的嘴唇翕动了一下,应该是有些口渴,但是考虑了几秒钟之后摇了摇头,拒绝了我的好意。
切,不就是害怕跟我间接接吻吗!在教室里你非要拔我白头发的那一次,咱们俩明明已经直接接吻过了好不好!当时旁观到事故现场的宫彩彩还一直害怕我杀她灭口呢!
哼,你不喝饮料我就自己喝!但是当我把脉动瓶口凑到唇边的时候,忽然想起某一次维尼膀胱告急,试图拿脉动瓶子释放压力的事情……
这么一想,我看着瓶子里的液体感觉怪怪的,再加上我刚喝过半瓶并不口渴,于是便又把瓶盖拧了回去。
晚霞和夕阳真的很美,江心岛的东侧干涸得只剩下河床,但是西侧仍然有江水,此时江面上反射着夕阳洒下的金色鳞片,微风拂动,波光闪闪,比蜡笔小新的动感光波不知道优美到哪里去了。
“其实小哲在七八岁的时候跟爸爸一起捡过牡蛎,”班长望着江水幽幽说道,“但是他稍微长大一点就不愿意来了,我到这里来找他真是太蠢了……”
“人各有志,该放手时就放手。”我说,“就算是弟弟你也不能陪他一辈子……”
班长突然向我转过头来,质问的目光让我怀疑自己干了什么亏心事。
“血肉亲情,说放手就能放手吗?你说的轻松,要是换成艾米行踪不明,你这个做哥哥的能不担心?”
班长的这个比喻让我“噗噗”的笑了出来。
“舒哲怎么能跟艾米比!虽然艾米各种任性各种大小姐脾气,但是至少她不坑我啊!”
好吧,也许在玩英雄联盟的时候艾米很坑,某些时候她也很不守妹妹的本分,但总归是在乎我的,并非是跟我的感情太淡薄,反而过分强烈了。
舒哲则是专注坑姐100年,我严重怀疑如果遇上天灾人祸世界大乱,这白眼狼会眼睛都不眨的把姐姐卖给某个军阀换取荣华富贵。
为了防止那种事情发生,我觉得应该先下手为强,把舒哲打扮成他姐姐的样子捆起来送给军阀,换取我和班长远走高飞的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