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屈在不远处看的倒是有趣。这秀才布阵,确实有一定的道理。
若是用数千名秀才组成一支军队,镇守在城中,依靠源源不断的儒气,让上百位举人吸取使用,控制着飞剑飞刀四处索命,也是一种极为强大的战斗方法。
实际上,宁屈查看过的史书之上,确实就有这种战斗方式。
当年天启大帝镇守广陵城,靠的就是城中的三千秀才,源源不断的补充儒气,才让天启大帝得意带领三百死士,抵御邪魔妖道入侵。
这种源远流长下来的秀才阵,或许本身就带有一种“军演”的意义。
清水与玄德书院分出了第一场胜负,双方都暂且退在一旁,接下来就是白鹿书院对阵旧唐书院。
宁屈随着白鹿书院的众人,在众目睽睽之下踏上场地。
白鹿书院的秀才们出场后,将整个场面气氛都给点燃了。
魏水城作为中原的一个小城,各方面都不算起眼,贸易虽然繁华但比不上楚京,景色虽说秀丽却远不如穆江,所以大家提起魏水城最为出名的就是白鹿书院。
中原的书院无数,若是大城市林林种种的书院加起来,恐怕有几十上百家之多,小城也有十多家书院,可是白鹿书院却能够在如此多的书院中跻身前十,足以成为魏水城中的骄傲。
在文庙的正前方,是一处高台,高台分为三层,顶层便是卓中堂等一干官员的位置,而在第二层上则是商贾富绅的位置,第二层的位置也不是随随便便分配的,想要坐上第二层,必须要捐款白银百两以上,而捐的越多的人,占据的位置也是最好的。
宁少商此刻就坐在最好的那个位置上。
“快看,快看,那是我儿子!”宁少商脸色激动的喊道:“坐在第三排的第六个。”
宁少商身边的都是生意人,他们都能明白宁少商为何如此激动,他们这些商贾虽说手头富裕,可是如今这世道重农仰商,商人们手上有钱,地位却是不高,正所谓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若是儿子在读书这条道路上出头,也算是代替父亲还了这个心愿。
坐在最上方的康林,听到宁少商这般大喊大叫,嗤笑了一声,说道:“这才参加个秀才阵,就激动成这个样子,若是他儿子考取功名还不要激动的晕过去?”
卓中堂喝了一口茶,说道:“其实树人成材这条路,也未必就只有读书这一条,看那宁屈就算不读书,想必也是能爬上去。”
康林看了一眼卓中堂说道:“中堂你真是魔怔了,很少有看到你对别人如此嘉奖,可我横看竖看也看不出此子有何能耐。”
卓中堂却是不理会康林的看法,指了指下方的秀才阵说道:“马上要开始了,旧唐的老邱野心很大啊!看他们这次派出来的秀才,精神气不比你们白鹿书院的差。”
康林干笑了两声,没有多说,显然没有将旧唐书院放在眼中,那下面的阵势已经摆开,秀才阵的战斗一触即发。
宁屈执笔蘸了蘸墨水,看着眼前雪白的宣纸,久久却无法下笔,他知道这场秀才阵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就算他一字不写白鹿书院也应该是稳赢的,何苦要花费心思?
众目睽睽之下,他在这里偷懒自然是不应该的,于是他信笔在纸上作了一首诗。
“江山一笼统,井口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便是唐朝年间那张打油的打油诗了,宁屈之所以选择这首诗,也是想要论证一下他的猜测,张打油也算是一个名人,这首《咏雪》也算是出名,不过打油诗到底是俗物,不登大雅之堂。
宁屈也没有在《法》中记载的一百零八大道中看到张打油的名字。
果然,如宁屈猜测的那样,引发儒气必须要领悟那一百零八大道中的圣人学术方可行,写打油诗显然是行不通的,他没有感觉到丝毫儒气产生。
就在宁屈这边这打油诗的时候,秀才阵的正前方,两位举人交战正酣。
一开始白鹿书院这边似乎占据了绝对上风,将对方压制的死死的,这个结果并不出乎意料,几乎每年都是如此,白鹿书院对阵魏水城其他书院,几乎都是碾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