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这八家汉奸,私通建奴、蛊惑资助乱民造反,其行数典忘祖、人神共愤!他们背弃了自己身上所流的血脉!不配再当汉人,是整个大明的敌人,是天下汉人的敌人,虽万死不能赎其罪!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平民愤,不杀不足以正法纪,不杀不足以警醒世人,不杀不足以告慰被建奴所害之英灵,不杀不足以报陕西民乱之中被杀的军民!奴才在这里肯请圣上,切勿对此等汉奸讲究什么宽容、信义,因为他们比建奴还可恨,比禽兽还不如啊!”
俞明勋猴精一个人,听弦音而知雅意,未进城之时,八家汉奸求见而不能,现在皇上又问他,哪里能不知皇上的意思?当然的顺着皇上的意思说。
揣测圣意这是一门学问,作为宦官,那更是得察言观色体查圣意的高手。作为皇上这个职业,没有几个人是直肠子,无论是开国的皇帝,还是太平皇帝、末代皇帝,开国的都是些英豪式的人物,人间翘首,那御下之道掌握的丝丝入扣,玩的是出神入化;而其他时代的皇帝,接受着最正统的帝王之道,行事城府更是后天慢慢的养成的。
但如果碰到了朱由校的前世今生,那就算是烧了高香了。两任朱由校都不是什么城府高深之辈。除了朱由校动用金手指之时,别人看不明白,那不是他们傻,是因为他们没有这种见识,所以搞不明白而已。一般的情况下,朱由校的想法,还是能和身边的人心有灵犀一点通的。
“俞监军此言,倒是深合朕意,八家汉奸所犯之罪的确是万死难辞其咎,想要通过一时一事,就能弥补这汉奸的罪过,那是万万不能的,本来诛其十族,也难消朕之忿恨,难平天下悠悠众口。朕更不想,因朕一时的优柔寡断而遭到万世的唾骂,但朕念其救了十万断手汉民之功,也有意的稍微的给予其减刑。你去私下办理此事,让所有参与投降建奴、以及祸乱陕西的首恶、核心人员,以死谢罪,并没收其非法所得,其他人,朕就不再追究了。你可明白?”
世上没有那么便宜的事,当了汉奸再来个‘反正’就万事皆休了。那曹操还在白门楼子杀那三主家奴吕布作甚?道歉认错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
现在只诛首恶,不搞诛连,可以让这八家汉奸延续下去,已经算是开了天恩了。要是放在前一段时间,那辽东三狗所在的族内哪里会有一条生命可以有繁衍后代的权利,包括祖上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他的后人范文程当了汉奸,不一样的搞起了连座?
这不是什么仁慈不仁慈的事情,汉人自古以来,就有着汉奸的传统,别的不说,就说在后世,这范文程、孔有德、耿精忠等等汉奸家里的后人,一提起他们,哪一个不是趾高气扬的?自豪的将自己的先人当成了民族大融化的英雄。全然忘记了他们的祖宗其实与汉奸汪津卫、周作人一样,都是个汉奸!只不过八年抗战才打跑了日本鬼子。而建奴却坐了三百年的江山,才被‘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了而已。
朱由校可不愿意若干年之后,这些汉奸的后代在那里再次的以自己的祖宗是个名人而沾沾自喜。祖宗不是自己能选择的,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那就是一种对我中华的污辱!这样的后人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皇上放心,奴才明白皇上的心思,一定办好此事。”俞明勋那玲珑之心立刻明白了,想到可以逼着人自杀,他那颗悸动的心更是期待万分。
范永斗八家人当然是想着找门子,想见见皇上甚至是孙承宗也行。但这个时候的孙承宗却以军事繁忙,避不见客,当然孙承宗这个时候也的确是忙,现在的大明几条线开战,所涉的疆域几千里地。袁可立登陆战现在已经彻底结束了,要解决船舶的调度、登陆军的战斗,莱登水师亲军的训练,也是一心思的事,带着袁枢已经离开了。他只能靠着自己的参谋团来办事了。
而八家汉奸之事,现在成了个扯牛皮的事情,自己一手促成的事情,皇上也亲口答应了,不过现在皇上又不表态,瞧那意思是明显想反悔了,或者根本就没有什么悔字,就是单纯的想利用一下这八家汉奸而已。这点让孙承宗很无力,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事,如果单纯的是普通人,那还好说一些,这八家汉奸,想着一个临阵倒戈就能平静的平反,这的确有点太好便宜了一点,显然皇上不想就这样放过他们。自己在中间枉费心机又有何用,干脆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范永斗八家心里越来越没底了,几次三番到罕王宫‘上访’,却总是不得门路,不好的预感是越来越强。
“你等跟咱家来吧。”第二天一早,八家又来了,这次倒是轻巧,一个宦官没有难为他们,禀告了之后,就带着他们进宫了。
八家汉奸一个个的大为欣喜,这是好事多磨啊。跟着那宦官就走。
到了皇上寝宫前,宦官让他们跪候着。八家汉奸当然的得跪在那里等着,这一等就是近二个时辰过去了。商人这跪的机会少了点,这样跪着还真有点不适应。
好在这个时候算是春天,这棉裤还没脱,跪在地上还有点掂的东西,这要是夏天,那这膝盖跪这二个时辰,还真有可能受不了。(未完待续。。)</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