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王缓缓的推开了皇帝宫殿的门,屋子里安静异常,几盏灯在安静的亮着,把房间着的宛如白昼,皇帝卧房的门虚掩着,福王缓缓推开,见一个宫女一个太监在一旁守着,明黄色的张曼放着,这儿的灯光要比外屋的稍稍暗淡些许。
福王轻轻的咳嗽了两声,守在龙床边的太监宫女忙转头,见福王来此,赶忙跪下磕头,“奴才给千岁请安。”
福王冷冷的说你们先出去,本王想陪陪皇上。
俩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连忙起身退了出去。
上官天绝把外屋和里屋的房门多反锁了,此时房间里就剩下福王君臣与在睡梦中的天德皇帝。
福王缓缓的拉开了黄罗张,借着灯光见天德皇帝直挺挺的躺在那儿,双目紧闭,眉微微的皱起,仿佛梦到了些许不悦之事,嘴微微的长者。如今的天德皇帝却落得肌骨大都无一把,整个人都脱了相,没有丝毫血色,形如一具枯骨。
福王一脸冷色的望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皇帝,嘴角带出了一抹大大的笑,那一抹笑或是得意,或是怅然,或是仇视,或是……他伸出了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摸了摸皇帝的鼻息,感觉到了生命的动向,他已从太医那儿知晓皇帝三日两日还无大碍,可是慕容伊川再也等不了了,只要皇帝活着一日,那么西门家就能够借住皇帝的力量来来与自己对抗,刚刚的十二道金牌就是证明,幸好宛若聪慧,提早识破了西门贵妃来的真实用意,因此在给西门贵妃的茶杯内壁涂了无色无味的松骨散,西门贵妃自是没有想到的,喝了茶,中了松骨散,半个时辰之后就有了反应,而如今西门贵妃被扣押在怀萱阁,早已成了一堆任自己摆布的烂泥。如今太子妃西门小曼却怀了身孕,如果自己在不下手,万一让西门家越发得势自己夺位就没那么容易了,而福王还有一个顾虑就是自己篡改遗诏,万一哪天皇帝心血来潮要重新改动遗诏,那么自然会发现那遗诏被掉了包,那么自己岂不由主动变为了被动,皇帝就可以以篡改遗诏之罪令天下讨之,臣子篡改依照就等同于谋反,对于福王而言皇帝死的越快越好,原本福王并未打算今夜动手,可皇帝的十二道金牌提醒了自己,自己若是在迟疑不但会连累了自己最爱的人,兴许自己也可能被搭进去。皇帝原本是用十二道金牌来制约福王,万万没有想到这十二道金牌却成了自己提早奔向黄泉路的夺命符。
福王的手放在皇帝的脖颈之上,他真相就这么死死的按住,一下子把他给掐死,可自己不能,并非顾念兄弟之情而不忍,而是自己不想留下杀兄夺位的千古骂名,自己必须让其死的自然一些,想着想着福王缓缓的把手伸了回来,深邃的眸光早已凝固成了腊月寒天里不可解冻的寒冰。
福王缓缓的转头对一旁的天绝说,把他的嘴巴撬开。
天绝迟疑了片刻,“千岁真的要这么做吗?他可是您的同胞兄长啊,即使千岁不动手他也命不久矣。”天绝小心翼翼的劝道。
对于天绝的好心劝告,福王嘴角浮出了一抹冰冷的笑,自言自语且充满愤恨道兄长,他何曾拿我当手足,他一心想置我于死地,若不是父皇当年留下旨意要我辅政,加上母后庇佑,焉有我的活路,他居然凌辱我的爱妻,那可是她的弟媳,他对我如此不仁不义,我又何必对他仁慈,天绝你还不动手,难道你连本王的话都要违背吗?
福王提及皇帝辱宛若之事对于天绝而言那是致命的,在他心底里如女神一般神圣的女人居然被床榻之上这所谓的任君给一次次羞辱,而且险些丧命,自己怎么不恨?
“属下遵命。”天绝果真没有在迟疑,几步跨到了龙榻边俯身,伸出两只手把皇帝微闭的嘴给掰开,这时候福王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盖,拿出了两粒枣红色米粒大小的药丸丝毫没有迟疑的把药丸塞进了皇帝的嘴巴里,恐其不能完全下咽,福王转头把一旁桌案上杯子里的水端过来直接给皇帝灌了下去。
看着差不多了,天绝才缓缓松手,皇帝的嘴巴一下子闭上。
看着依然昏睡的皇帝,福王露出了畅快的笑。
而后福王转头跟天绝说你先出去,不大会儿他该醒了,本王还有些话要与他说。
天绝拱了手,缓缓的退了出去。
福王给皇帝服下的并非立刻让其入黄泉的毒药,而是让他活不过明天早上太阳出来的毒药,叫做别日追魂丹,这毒药服下后一枝香的功夫人就能醒来,而且精神大好,然而一个时辰过后便会昏睡过去,直至太阳出来之前绝气身亡。这毒药是福王从一本叫做《百毒经》的古书之上偶然看到的,配制这种毒药需要不少的药材药引子,为了陪该毒药,福王花费了不少的年岁与心力,终于药成,而皇帝病严重,福王多年新老终于得到了回报,为了以防万一,福王拿着别日追魂丹给几名死刑犯使用,结果可想而知了,正是因为如此,福王才拿了药丸来送自己的兄长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