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秋之后天气逐渐凉爽了下来,天气适宜了,人的心情自然也就随之舒然了。
宛若把书架翻过来也没找到自己此刻想读的《庄子》,自己这儿没有,那慕容伊川的御膳房自然会有,藏书阁也有,去藏书阁有点儿远,宛若想来还是去御膳房合适,一来借书,二来也算关切他。这一个多月来宛若对慕容伊川始终若即若离。她没有主动去太极宫看望过慕容伊川,尽管心中的怨气依旧未消散,若总是这么冷着也不好,终究他会对自己失去耐性,过去宛若不怕,可今夕不同往昔了,当前形势要宛若不得不低头。
宛若来到御膳房令慕容伊川甚是欢喜,他忙把手里的奏章放在一旁上前拉了宛若的手坐下,“我本想一会儿过去看你的,没想到你就过来了,你我还是心有灵犀啊。”慕容伊川望着宛若略施脂粉的脸温柔道。
宛若低眉轻言,“我只是来找你寻《庄子》来看的。”
一旁的春香笑道;“娘娘就别在皇上面前撒谎了,这红枣莲子羹可是娘娘亲自为皇上做的,娘娘指皇上不喜莲心苦还亲自剥掉莲心。”春香把托盘里的羹送到了慕容伊川面前。宛若见春香多话轻声责备,“谁要你多嘴的,还不下去。”春香边往外走边说娘娘自己心疼皇上又不表现出来,那只能我替娘娘说了,要不皇上还以为娘娘就变成木头人了。
宛若面露羞怯转而背过脸去,“就算春香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意,剥莲心多麻烦要我看看你的手。”慕容伊川捧着宛若的手心认真仔细的看着她的手指,唇轻落与手指之上为之抚慰。
宛若忙抽回手柔声道;“再不喝莲子羹就冷了,岂不是要我白费力了。”
慕容伊川忙说我现在就喝。
宛若趁慕容伊川用莲子羹时自己去北窗书架寻《庄子》。
大约一枝香过去了宛若还是没寻到,慕容伊川过来帮她寻,只见他从靠墙角的梧桐书架第三层拿出了两本书递给宛若,“这是当年我父皇在时的手抄本,我一直不喜欢庄子思想,觉得那无为论太过消极,我也不想无为而治,倒是我父皇和先皇蛮推崇的。”
宛若把书接过轻轻翻了几页,柔软的宣纸已微微有些泛黄,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字字如松,“怪不得你的字写的这样好,原来是受父皇的影响,有时字如其人,我想德宗皇帝必然也是一位长身玉立,风度翩翩的男子吧。”慕容伊川道;“父皇的确形容俊美,老了之后更有仙风道骨之风度,父皇虽是马上天子,但却对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颇为精通,当年太宗皇帝曾要父皇隐瞒身份进入考场,结果一举夺魁。”
慕容伊川一说起自己的文武兼备的父皇就不自已的神采奕奕。
宛若道;“你与先皇都是父皇与母后的儿子可见他对你们俩格外偏爱了。你的琴棋书画应该是受其真传吧。”慕容伊川道;“那是自然,父皇常说众兄弟之中唯有我与之相类,他亲自教导我读书,而且骑射也是亲自教授的,当年父皇想废长立幼并非完全因母后偏爱我,他亦如此。不过父皇若知我篡位自然也是不允的,殊不知他当年要废皇兄立我为储已要我们兄弟有了隔阂。”往事历历在目,仿佛一念之间,不过却已沧海桑田。
“算了不说那些前尘往事了,我也不耽误你处理朝政我先回宫去了。”宛若把书踹到了怀中便欲离去,慕容伊川拽住宛若的素手,“别走,再陪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