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六年,西凉李利领兵进入幽州,剑锋直指盘踞在幽州周边的乌桓和鲜卑部落。
当这个消息传到乌桓鲜卑各部首领耳朵里的时候,他们震惊不已,惶恐失措,人人自危。于是,伴随代行乌桓单于职权的蹋顿邀请各部联合出兵攻打幽州之际,乌桓、鲜卑各部首领纷纷响应,并将部落中最精锐的勇士召集起来,组成联军,共同抵御西凉李利率领的东征大军。
就在他们聚集兵马、伺机出兵之际,恰好遇到冀州袁绍派遣使者携带重金请求他们出兵攻打幽州,并约定事成之后平分幽州。于是,双方一拍即合,迅速达成盟约,约定次年春暖花开时共同举兵,攻打幽州公孙瓒。
故而此次乌桓、鲜卑联军共同出兵袭取幽州,并不单单是为了配合冀州袁绍攻打公孙瓒,拔除袁绍的后顾之忧,以解冀州之围。恰恰相反,他们联合出兵的真正目的并不是为了对付公孙瓒,而是李利率领的东征大军。他们之所以答应袁绍的请求,并与之结盟,不过是顺手牵羊将计就计。事实上,他们根本没把盟约放在心上,更不会顾及冀州袁绍的危险处境,甚至不顾袁绍的死活;反过来,他们还要利用袁绍牵制幽州一部分兵力,借此为他们打败李利大军创造有利条件。
而这一切,袁绍至今还蒙在鼓里,浑然不察,茫然不知。说到底,他这是自作聪明,自以为可以收买蛮夷大军为他所用,殊不知他高估了自己,却低估了蛮军首领们的智商,利用别人不成。反被别人利用。
与虎谋皮,其结果必然是反受其累。
勒马阵前,蹋顿思绪急转。想到得意之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奸计得逞的狞笑。
眼见蹋顿沉默半晌。此刻却莫名其妙地冷笑起来,驻足在他身旁的苏仆延和乌延二人不由得面面相觑,神色诧异而迷茫,不知道蹋顿这是怎么了,为何无缘无故地发笑。
“单于,你这是”
蹋顿闻声回神,扭头看向苏仆延,高深莫测地笑道:“无事。只是想到一些有趣的事情罢了。”随口敷衍一声后,蹋顿目光灼灼地盯着对面五百步外的汉军战阵,神情阴鸷地冷笑道:“看看对面的汉军军阵,左右两翼各有两万骑兵,中军却是三万余步军和近万名铁骑。你二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苏仆延闻声哑然,神情茫然,遂与乌延对视一眼,似有所悟地道:“单于言外之意是说,汉军两翼相对强悍,中军却十分薄弱。我等应当避实就虚,集中兵力猛攻李利中军。只要打垮了中军,眼前这些汉军便不攻自破。溃不成军,如此便可轻而易举的取胜。待击溃汉军主力,我等趁势追杀,一举攻破卢龙塞,直取幽州。此乃末将愚见,还请单于明示。”
“呵呵呵!”蹋顿闻声大笑,欣然点头道:“苏仆延首领果然智计过人,说的一点没错。此战,我等拥有十三万铁骑。而汉军只有五万骑兵和三万步卒,故此我联军占据绝对优势。如无意外。我等此战必胜。这是其一。
其二,汉军放弃城池之利。主动出关与我联军正面决战,此举殊为不智,实在是愚蠢至极。殊不知我联军全是弓马娴熟的轻骑勇士,最擅长的作战方式便是旷野厮杀,迅疾如风,奔袭速度之快,远非汉人骑兵可比。这般一己之短攻彼之长的战法,正中我等下怀,焉有不胜之理?
其三,汉军身后虽有雄关要塞可以依靠,却不能不顾及关前的数万汉军。一旦汉军在关前大败,其身后的卢龙塞形同虚设,根本挡不住我等十余万铁骑的凶猛追杀;只需咬住汉军不放,便可顺势杀进关内,一举夺下此关。
与此同时,我联军身后便是莽莽群山。即使战事不顺或进攻受阻,亦可退入深山,毫无后顾之忧。如此一来,我联军进可攻退可守,尚未开战便已立于不败之地。我等拥有如此多的有利优势,焉能不胜?哈哈哈”说完话后,蹋顿放声大笑,肆意的狂笑声传遍整个战场,落入汉军将士耳朵里便觉格外刺耳。
眼见蹋顿朗声大笑,苏仆延、乌延二人不由得附和着大笑起来。大笑之余,乌延忽然想到什么,顿时神色骤变,笑声戛然而止。随即他忍不住地对蹋顿提醒道:“单于可还记得昔日於夫罗大军惨败之事?”
“呃!”蹋顿闻声色变,当即收敛笑容,皱着眉头,语气不悦地沉声道:“於夫罗惨败身亡,南匈奴部落就此灭亡,此事我当然记得。偌大的匈奴部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汉军灭了,同为草原部族,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想忘记都难。乌延你到底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