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尽头后,萧扬一愕,暗忖这还真巧,关押苗魁的地方,赫然就在那晚萧扬和乌哈激战的地方。当时不知道这偏僻的地方拿来做什么,现在才知道还能当暂时的监狱用。
“这院子以前是待客用,现在有点荒废了。”拿钥匙开门时,郑天河向萧扬解释道,“不过要关个人还是没问题的。”
院内有个眼神精悍的年轻人,和郑天河打了个招呼。后者向萧扬介绍道:“这位是岳龙的兄弟,屋里还有一位,负责看守。”
那年轻人看到萧扬,立刻肃容立正,向萧扬微鞠半躬,道:“萧老师。”
萧扬愕然道:“我好像没见过你。”
“但我见过萧老师。”那年轻人恭敬地道,“我们兄弟都很佩服萧老师的身手。”
萧扬明白过来,点了点头,跟着郑天河穿过院子,到了一排房屋中间的那间前面,轻轻敲响房门。
片刻后,房门打开,露出另一张年轻的脸,和郑天河打了个招呼,看到萧扬时同样流露出恭敬之色,却没说话,让两人进入。
苗魁是个中等身材、满嘴大胡子的中年男子,此时被绑了双手双脚,缚在一把坐椅上,脸现疲容,显然昨晚并没有睡好。
郑天河带萧扬进入后,和岳龙的那年轻人离开房间,顺便关上了门,让两人单独谈话。
苗魁慢慢抬眼,无神无采的眼睛在看到萧扬的刹那突然一亮。
萧扬垂手而立,沉声道:“回答我的问题。在燕京,你们对多少人使用了蛊毒?”
苗魁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萧扬,你就是萧扬,很好,很好。”
他的答非所问让萧扬不禁皱眉,道:“回答我的问题!”
苗魁脸上突现诡异笑容,但持续了不到两秒,突然猛烈地咳嗽起来,同时伴以剧烈的呕吐动作,乍一看,还以为有什么东西想从他喉咙里钻出来。
萧扬想起乌哈有过的状况,心中大惕,退后两步,仍觉不妥,一把拉开门,对外面喝道:“立刻离开这院子!”假如这家伙也是体内藏有蛊虫,一般人绝难躲过,必须让郑天河人先离开。
郑天河愕然道:“怎么回事?”已听到苗魁的咳嗽声,下意识想过去看看。
但旁边的岳龙弟子比他更关心苗魁,之前守在屋里的那人立刻抢进屋:“他怎么了?”
萧扬双眉一皱,正要说话,忽然发觉不对,鼻端嗅到一阵腐臭之气。与此同时,苗魁咳嗽忽然诡异地停住,抬起脸时,只见整张脸竟然枯萎下去,像是瞬间老了二十岁一样。他却咧嘴怪笑:“临死前能拉你垫个背,我苗魁总算没愧对教尊!哈哈哈哈……”笑声持续了十多秒,忽然停住,他头一歪,再无声息。
岳龙那弟子大惊扑前,用力摇晃苗魁身体:“喂!喂!”
萧扬没看到他嘴里钻出什么虫子,心中愕然。但想到他临死前说的话,又不禁心中疑惑,更升起一股莫名的惊惧。
照他的意思,他认为已经宰了自己,但是自己明明毫无问题地站在这。
就在这时,扑前的岳龙弟子忽然发出“呃呃”的怪声,捂住自己的胸口向后不断倒退。刚退到门口,他双腿一软,竟倒了下去!
萧扬大吃一惊,一把扶住那弟子,正要说话,蓦地浑身一僵。
后者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近乎墨迹的黑色,双手打着颤按住了胸、腹等处,正像打摆子一样不断抽搐,但显然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
“啊!萧老师,你……你……”郑天河的声音声来。
萧扬心中一震,放下怀中的那弟子,几步奔出房间,左右一看,奔到院墙下一个小水缸处,俯头观视,登时石化。
缸内水中,倒影清晰。在萧扬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浮起一层浅浅的黑色,一如岳龙那弟子脸上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