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动开口称拜见流主,有要事相告,但大家对这个人是敌是友是在分辨不清,于是只好拦阻,等着流主或少流主来再说。
柳生流云一现身,柳生流的弟子们僵滞的脸上登时松开了些,都站在他的身后。
“哦,是凉子回来了,这段时间是去哪里了?父亲大人可挂念得很,最近几日更是替你们担心。”柳生流云假惺惺地关心道,但是话语中却透出了警告,他故意将“父亲”二字咬得很重,其中意味深重。
两人对他的心思已是洞若观火,心中暗道:此人真是无耻之尤,自私透顶,到了现在他还想的是如何去遮掩,蒙蔽别人。
凉子对他更是怒目而视,哼了一声,扭头不愿看他。云动却是晒然一笑道:“知道少流主最近很忙,为了柳生丸公司奔前跑后,拿妹妹的幸福做代价,向丰臣公司借贷,可不知道钱拿到了没有,我听说丰臣公司可出了大事情,你现在拿不到木下的钱,那可就赔了夫人又折兵,两头落空。”
柳生流云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这是在晚上,看不出来,但云动讥谑地话语像刀子一样捅进柳生流云的心上,他是又羞又怒,怒吼道:“八格亚鲁。”但是他还知道自己不是云动的对手,虽然人多,他还是不想节外生枝,只想把他们撵走了事,一旦动起手来。惊动了父亲,让他们见了面,那么自己犯下的事就隐瞒不住了。
当下压着怒火,强笑道:“云动君如此关心我们家的内部事务,看来是别有用心,没想到我们柳生家救人救出了个冤家对头,这个恩将仇报的小人。”
云动不急不恼,淡然一笑道:“我今天来就是报恩的,把事情的真相都告诉柳生前辈,让他知道这整件事的内情,不像你这蠢材,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却懵然不知,还在继续捧着别人的臭脚,真正愚不可及。”
柳生流云正为这事气恼不已,这时云动又再提及,且讥笑他蠢材,当即恼羞成怒,终于向云动出了手,双掌一挥,一只手直奔云动前心,另一只手抓向他的肩头,施展的是柔道里的抓技,脚下一扫,意图将云动摔倒在地。
云动身子一侧,抓他肩头的手便落空了,单掌一推,扣住了柳生流云奔袭他胸前的手,抬腿一踢,登时将这招化解,跟着云动手不停缓,反手施了个缠字决,右手从柳生流云的腋下穿过,手掌便搭在他的背上,向下一压,柳生的手被他缠着,登时无法动弹。
只一招,云动便制服了柳生流云,其他弟子一见,都是呆若木鸡,有人晃过神来,扑上了救,云动按在柳生流云背上的手掌在他的脊椎骨上一摁,柳生流云登时软到在地。
接着云动双掌翻飞,抓、捏、拍、打、敲,手下收着劲,将一干弟子放到一片,剩下的人面如土色,迟疑不前。
就在这时,一条黑影倏然腾空而至,犹如大鹏展翅,凌空一拳,刚劲威猛,拳风烈烈,云动心中一凛,知道对方是真正的高手,不敢小觑,将头一偏,挥掌向着来人的前胸拍去,使得是十足的力道。
可这时云动已经看清了来人的面孔,正是柳生康弘,柳生康弘在屋子里想了片刻,还是感到不放心,于是赶到前院,看在儿子及一干弟子在云动面前无丝毫还手之力,暴怒出手,但此时身在半空,身形不可扭转,对云动击来的那掌已避无可避,心中暗道:坏了,当下运气于胸,准备硬接云动的这一掌。
云动心思电转,慌忙抽掌收力,而此时柳生康弘业已到了面前,他那一拳劲道未老,虽然已被云动扭头闪过,但是他跟着拳头横扫,拳缘便扫在云动的额角之上。
云动顿时感到天旋地转,身形一个趔趄,蹿出几步,勉强站直了身子,但是脑海之中犹如翻江倒海,一阵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