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顾北北全然不晓得当时是怎么熬过来的,总之最后的最后,她成功讨回了手机和包包,但不包括老公名下那辆豪车。因为——
“那晚我喝了很多酒,你的车被我撞上了路边防护栏,现在还在车行修理。”那日,关绍这么告诉她。
不可否认,当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顾北北一颗心着实揪得一紧,险些脱“手”而出、迫不及待的问上一句:“你有没有受伤?”
却只是一瞬间的事,她很快抛弃了这种不该有的念头。
待反应过来之后她迅速调整好心态,颇为官方的表示:“哪家车行?我自己去取。”
关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神色晦暗不明:“你就没有其他要说的?”
还要说什么?
顾北北想了想,终于恍然大悟:“以后如果没有什么事,我们不要见面了。”
不见面?
怎么可能!
她“偷”了他珍贵的精子,甚至背着他悄悄生下他们的孩子,现在居然说不再跟他见面!
休想!
大男人的脸色沉了又沉,俯身,拉开抽屉从里面掏出一张名片,放于桌上,道:“这是车行老板的名片。”
这意思是同意她自己去取车,他不打算插手。
顾北北求之不得,欣赏接受。伸出右手打算拿过名片,不想一个不查被男人握住了柔荑,死死握住不放。
疼——
她不由蹙起秀眉,示意他松手。
他不肯,问:“雪儿,得知我遭遇车祸你就一点儿不为我担心?”
顾北北拼命摇头,也不知是在回答他的问题,还是在否认自己是他的雪儿。
或许,两者皆有吧?
“你是不是很遗憾我没有一车撞死?”
她继续摇头。
“我要你说实话,你究竟恨不恨我?”
可惜得到的答案,除了摇头,还是摇头。
关绍的胃充满五味,纷乱杂陈,品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
他暗咒一声,突然手一松好心放开她,同时脚下一蹬将人带椅滚至身后的落地窗,侧身,有力的大掌揪住了湛蓝色窗帘的一角。那手掌似是积淀着什么沉重的情绪,青筋暴起,骨节分明。
他要干什么?
顾北北用左手揉着发疼的右手腕,心中纳闷,然而不等她有所准备,霎时间被穿窗而入的烈阳激得紧闭了美眸。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适应了这该死的强光,她微微睁开眼睛,却是被窗外场景深深的震撼了。
紫阳花,大片大片的紫阳花,开了一地。
一簇簇,一团团,姹紫千红,妖娆争辉,接天蔓延,无边无际。
有那么好长一段时间,她几乎忘记了反应,大脑只剩一片空白,就这么定定的瞅着窗外。
蓦地眼睛一酸,滚烫的泪沁涌而出。
关绍一直注视着她的反应,不但不安慰,反而出言挑衅:“既然不承认,为什么哭?”
我没有!
是啊,她又不是顾映雪,有什么好哭的?
顾北北及时刹住满腔情绪,抬手一抹,抹到一把眼泪,扬唇,笑意凄然:“太阳毒,刺得眼睛疼。”
“是么?”男人压根不信,愈发作实了心中的猜测,“你应该知道,即便两个人长得再像,但假的终究是假的。相反,真的永远是真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她诚心疑惑。
“没关系,总有一天我会让你明白。”关绍意有所指的说。
他的视线太过火烈,在那双深眸的盯视下,顾北北险些缴械投降。
三十六计,走为上。
“今天冒昧打扰,我该走了,告辞。”
她又逃了,狼狈的逃。
否则先前做的所有努力都会功亏一篑。
半路又遇到给她开门的长者,对方面露古怪的瞥了她一眼,问:“雪儿姑娘这就走了?不多坐会儿?”此时长者的态度比之前好多了,起码对她的称呼变了,而且脸上挂着友善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