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客!”南宫烈大手一挥,打断司徒啸的话,看得旁边的南宫离一阵大爽,难得看到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吃瘪,心里打定主意要抱紧南宫烈这只大腿。
“爷爷,不要赶雪儿出府,雪儿是您的亲孙女,您不可以对雪儿这么残忍。”等到司徒啸离去,南宫傲雪跪在南宫烈脚下,一脸祈求道。
“爷爷,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孙儿斗胆请您收回成命。”南宫昊咚地一声跪了下来,同样请求道。
“老夫从来说一不二!”南宫烈丢下一句,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南宫府众少年一眼,转身便离去。
南宫离眨眨眼,看着南宫烈的背影,目光复杂至极,他能够对亲孙女严厉至厮,却偏偏对这个身体宠护有加,这中间究竟还有什么他不知道的缘由?
“贱人,都是你做的好事!”地上的南宫傲雪忽然起身,目光充满恨意杀念,忽然起身,手中多了一柄寒光四溢的匕首,朝着从她身边擦身而过的南宫离狠狠刺去。
南宫离只觉后心一寒,全身血液逆流,有种强烈的危机感,千钧一发之际,一枚小小的石子射中匕首,强行将之击落,空气中荡着玄奥的能量波动。
南宫离一阵后怕,目光朝着四周看去,没有发现一丝破绽,倒是地上的南宫傲雪手腕被强力真伤,痛得满头大汗。
“咎由自取!”南宫离抛下一句话,再不看她,转身离去。
“等等我!”小玄玉屁颠颠地追了上来,一边走还一边回头,奇怪,刚刚到底是谁救了这笨女人?
“你跟着我干啥?”南宫离没好气地看了后面的南宫玄玉一眼,这小屁孩儿,貌似之前很讨厌她的吧。
“本少爷陪你玩儿。”小玄玉下巴一抬,很是臭屁地说道。
南宫离冷嗤了声:“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再跟着我就去跟爷爷告状。”
南宫玄玉顿时萎了,如同打蔫儿的茄子,整个没了激情,苦巴巴地看着南宫离走远。
“谁在那里?”南宫离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却见院子中央站着一男人。
“小姐好,我家主子特地前来感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青衣男子转过身,赫然是司徒小王爷的贴身仆人无疑,随着他让至一边,坐在轮椅上的司徒小王爷也转了过来。
南宫离一怔,眼底划过惊艳之色。
却见少年一袭黑袍,将他单薄消瘦的身体紧紧包裹其中,容颜憔悴,肌肤苍白得近乎透明,五官却精致绝美,狭长的双眼上挑,一双眸子湛蓝如天空,纯澈干净,好似能够涤荡世间的一切污秽。
就那样静静地注视着自己,墨发随风而动,耀如月华,整个人好似一幅画卷,透着矜贵优雅,却又难掩眼底一闪即逝的霸气,南宫离只觉被卷进了那一片幽静的蓝色海洋,卷进他孤寂中透着淡淡落寞的世界中去。
“谢谢!”少年启唇,磁性好听的嗓音扬起,一双美目深深地凝视着自己,好似眼底只余她一人。
“原来是小王爷,上次的事儿,应该是我谢谢你才对。”南宫离唇角微扬,心情意外的好。
只可惜这个如斯美好的少年,花一般的年纪,却遭受瘫痪之苦,终日与轮椅为伴,她甚至可以想象得到他每日坐在轮椅下,仰头望着天空,望着院落景致的孤寂。
“你是在可怜本王?”轮椅上的司徒桀忽然气息一变,目光眯起,蓝色眼眸刹那冻结为冰,浑身散着慑人寒气,好似要将人的灵魂冻化一般,透着一股令人无可反抗的威迫。
南宫离一惊,忽然看不懂眼前的少年,或者说,此时的他才是真正的他,而他露在外面的一切不过是糊弄世人的假象。
“本王,不需要任何人,可怜!”司徒桀说到最后,声音突然弱了下去,垂于身侧的拳头紧握,身体瑟瑟发抖,额头隐隐有细汗渗出。
“爷,爷,快,把这个服下!”青衣男子大急,赶紧递上一枚丹丸给他服下。
南宫离伸手把脉,眉头蹙起,眼底闪过一缕寒光:“他这样多久了?”
“爷九岁开始就这样,不发作的时候还好,一发作,痛不欲生,这些年就是这样煎熬过来的……”仆人叹息,眼底满是心疼自责,要不是因为这样,爷也不会因此被逐出皇宫,更不会双腿残疾,从此成为一介废人。
南宫离了然,原来如此,这毒隐藏得极深,不发作的时候根本探查不到,也难怪她上次没有发现。
“他被人下了毒,深入骨髓,藏得极深,需要用特殊的方法才能将其引出。”最重要的是,缺一味引子。
“啊,你,你是说,爷,爷中的毒,还有治愈之法?”男子满脸激动,舌头打结,整个人都处于轻颤中,眼角隐隐湿润,看向南宫离的目光炙热得好似要将她当场融化。
爷还有救,爷身上的毒竟然能解,太好了,太好了!
“我只是说将其引出,不过他这身体亏损得太厉害,需要慢慢调理才行。”南宫离如实道,还有他这双残腿,以她目前的医术,根本无法治好,不过她相信有《丹毒典》在手,这些都只是迟早的问题。
“好,好,我这就安排爷在南宫府住下,爷的身体,一切就有劳姑娘了。”仆人说完,一溜烟儿便跑了。
南宫离伸手,嘴巴张了张,最终连个背影都看到不,顿时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觉悟。
感觉到一道灼热的视线,南宫离回头,却见司徒桀目光探究地看着自己,蓝眸深邃潋滟,一双幽瞳看不到尽头。
“你,真的能治好我?”司徒桀开口,或许是经历了刚刚的一番痛苦折磨,声音微哑,弱得几乎听不见。
南宫离叹息一声,罢了,不管这个男人是否表里如一也好,终究也只是个可怜人:“我可以给你治,前提是一切皆按照我说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