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输液了呢?刘潮诧异的抬头,看着叶寻。
怎么输液!怎么输液!你光知道问我!叶寻眉梢蹭的一下竖起来了,眼前的依靠,救星居然来质问自己,心中的小火苗一下子就被点燃了。
“你好意思问我怎么要输液,孩子生病的时候你这个爸爸到哪里去了?上次打针的时候就是我一个人陪着,你又哪里去了?你这么说就是我看不好孩子,我看不好,那你看!”
叶寻委屈的越说越激动,连珠炮似得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一口气喷出了胸中的怒气,重重的把怀里的衣服摔在刘潮的肩上,赌气扭转身子自己抹眼泪去了。
叶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没埋怨你……刘潮面对叶寻永远都是绝对的认错,不管叶寻对不对都是对的,不管自己对不对都是错的。况且这次真的不是要埋怨谁,而是他觉得孩子一旦输液那就是大病了,这么小实在不想让那么大的针戳进孩子的细皮嫩肉里,他虽然是个大男人,可最看不得的就是动针了,就是刀子捅一下他都能忍,就是看见针扎受不了。
别说是给自己的宝贝儿子扎针,就是自己身上来一下,他都受不了,以前以为他晕针,可他还真就没晕过去,实际上晕过去也没准是件好事。
叶寻,叶寻你别生气,我真不是这个意思。老钱嗫嚅着不知道如何解释,自己确实是没那个意思,可女人就是这样,她任性她矫情都可以,但你不能凶,一凶所有的问题都没办法沟通了。越是解释越是无法沟通。也许这就是火星和地球的区别,生气的时候是无法进行正常交流的。
怎么了这是?叶寻的刘潮妈从卫生间出来了,看见儿媳妇瘪着嘴在一边掉眼泪,儿子抱着孩子正说着什么。着急的赶紧过来,不问对错劈头就冲着儿子质问起来。
这就是刘潮妈的艺术,儿子和媳妇吵架不论对错都是儿子错,不问缘由上来就是训儿子。也正是这样叶寻被刘潮妈哄得特别高兴,常常自己就会反省是不是作的过头了,心疼自己丈夫被老妈训,生气生的也就没火了,大多数的时候还会帮着老公给刘潮妈说情,好些时候也就不了了之了。
你在外面忙的顾不上着家也就算了,小寻寻带着孩子家里外头的忙活,你还回来让她生气!啊!你,你好意思嘛你!老太太气的跳起脚来,手指狠狠的戳着儿子的脑门,挺大个人让老妈当众这样说也是挺难为情的。
妈,都是我的错,您别生气了,刘潮赶紧认错,孩子已经病了,要是老妈再有个好歹的,那自己罪过可就大了。媳妇儿别生气了,我错了。都是我错,别生气了好不好?低眉顺眼的跟媳妇儿说着软话。叶寻的脸色已经缓和过来了,她就是太累了,撒个娇也就算了。顺手接过孩子抱着,嘴里没吭声。
“刘潮!”门诊护士吆喝着叫号。一家人赶紧抱着孩子走过去,门诊处置室里横七竖八的躺了一片,大人们陪在一边家家看着都挺揪心的。
静竹不要妈妈,一定要奶奶抱着,老太太坐在椅子上,抱着孙女让护士给扎针,试了几次都扎不进去,孩子疼的哇哇直哭,刘潮妈搂着孩子的小身子,孩子哭的一个劲的抖,脸上的泪痕划得一道一道的。
叶寻和刘潮两个人帮着护士按住孩子,静竹本来不怕,扎了两针没进去吓得一个劲的乱躲,使劲的揪扯着大人的手,嘴里不要不要的叫着,撕心裂肺的哭喊让大人们听了都心痛不已。
叶寻一边掉着泪,一边拼命的死拽着孩子的腿,让护士可以按住孩子不停乱动的小脚丫,孩子的血管太细了,只能从脚背上找,尽管静竹很瘦,但还是不太好扎的。
静竹使劲的蹬腿,踹着,可被大人们死死的压住动弹不得,哭的无力只剩下一抽一抽的抽泣,嘴里还一个劲儿的喃喃的叫“坏妈妈……妈妈坏……”
已经是深夜了,乔文星头枕着手臂看着窗外的月亮,毫无睡意。
清冷的冬夜月亮安静的挂在枝头,枯干的树杈分出了毫无诗意的几枝,隐隐将似有似无的浮云拉扯住,把月亮时而遮挡时而闪现的露出半个头来,似乎也在偷偷的观望着这入夜无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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