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逝?九重心莲?七步莲波?……所有的线索向叶紫弦袭来,可她记得自己是月国丞相的女儿,对,一定只是巧合,那支舞是无吟教给自己的,无吟一定知道些什么,叶紫弦觉得自己的心跳从未像现在这般速度急骤,简直快要喘不过气来,试想,换做是谁,活了十几年,突然发现自己的身世有问题,会作何反应,难道叶清远是轩辕后人?还是娘亲?叶紫弦只觉手心一片清凉,虽是大冬天,身上扔是冒着一层层冷汗。不会的,父亲的官职是世袭,母亲也只是小商贩的女儿而已,她的身世,能有什么问题,一切只是巧合,说不定是无吟酷爱莲花,才自创了一系列和莲有关的东西,说不定那支舞是无吟最爱的女子所创,后来无吟又传授给了自己,说不定少眠少食是因为自己整天不做事,费不了多少精力,无吟教的武功又博大精深,多种因素加起来,才出现了这些巧合……叶紫弦在心里反复安慰自己,逼迫自己相信,一切都只是巧合罢了。
先看看双龙图腾,叶紫弦翻开后一页,却是残缺,最后几页记录别族图腾的纸张,不知何故,已被连根撕毁,最后一页仅留的一角还有被火烧过的焦枯。
叶紫弦忍不住叹了口气,二十两买了本残缺不全的《周国志》,偏偏残缺的还都是最重要的信息,先前她居然还对那位老妪敬佩不已,真是荒唐至极。
“小姐。”
听到流云的声音,得知他们回府,叶紫弦急忙把《周国志》塞到先前放“空灵”的箱子里,举步迎出去。
“回来了?”叶紫弦看流云和殷枫释走进院子,手上皆拎着大包小包,忍不住打趣道,“看来收获颇丰啊。”
“小姐,都买好了,你看看行不行,有衣服鞋子,还有日常用品之类。对了,路过小摊的时候,枫释说红豆酥很好吃,硬是买了些回来,说给小姐尝尝。”流云叽叽喳喳汇报了一大堆。
殷枫释听了,立马挠挠头,不好意思道:“小时候红豆酥对我而言就是山珍海味,娘亲每每得空才给我做,每次我都能一口气吃光。”
“傻孩子,谢谢。”叶紫弦照例温柔地抚摸着殷枫释的头。
“不过后来,娘亲就不怎么做了,她说,红豆是相思豆。吃多了容易思念旧人,我不敢问爹在哪里,只知道自有记忆以来,就没再见过爹了。”
“好了,枫释乖,和姐姐一起吃红豆酥好不好啊?”叶紫弦刚看过《周国志》,她记得,水国是在新帝登记初年被灭,而新帝即位时尚且年幼,殷枫释果真是水国皇族后裔的话,怕是当年皇室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孩子。
叶紫弦心疼地看了他一眼,拉着他的小手往亭子走去。
叶紫弦看着殷枫释一脸的天真稚嫩,忽然觉得,幸好他的娘亲没有说完后半句话就走了,要不然,让一个八岁的孩子,独自承受这一切,该多么残忍啊!转念想到来雪国前一天晚上,她去宓影阁看无吟,无吟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无吟到底知道些什么呢?为什么要让她自己去寻找答案?是怕说出来她一时难以承受吗?
“姐姐,给。”殷枫释伸出小手,递给叶紫弦一块红豆酥。
叶紫弦回过神来,逼迫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她此刻只想尽快找到无吟,哪怕真相很残酷,她也想知道。
“谢谢。”叶紫弦笑眯眯地看着殷枫释,伸手接过红豆酥。
“琦兰姐姐,给。”殷枫释不忘也给站在一旁的流云拿了一块。
流云一脸受宠若惊的样子,摆摆手:“不用,你和小姐吃吧。”
“琦兰,枫释给你,就拿去吧。”
流云这才接过红豆酥,满足地笑了。
叶紫弦想起来什么似的,问殷枫释:“枫释啊,你有没有告诉过别人你的姓氏啊?”
殷枫释瞪着无辜的大眼睛,满嘴都是红豆酥,煞是可爱,听叶紫弦发问,急忙用袖口擦擦嘴,回答:“没有,只在两位姐姐面前说过。”
“好,那你答应姐姐,以后不要和任何人提起这件事,好不好?别人问到了,就说你是无名氏流民,明白吗?”叶紫弦不确定殷枫释是不是水国皇族后裔,但殷枫释的母亲这么多年都没有告诉他真相,临死前迫不得已才想说,显然**不离十。恐怕他的母亲也是用心良苦,怕年幼的殷枫释知道了会说漏,惹来杀身之祸,想把他抚养成人,静待时机,谁知福薄,没有等到那天。
“好,枫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