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澜心里一阵开心,当下决定今日不进宫,吩咐追风去宫里传信,便倒头就睡。这是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萧逸澜终于有了睡意,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叶紫弦被萧逸澜带走,他心里真是担忧万分,生怕叶紫弦真的一赌气,就随诸葛铨走了,从此再也见不到了。他本就决定,若再过三日,叶紫弦还不回来,一定要派人彻查诸葛铨下落。
一觉睡到晌午,王伯已端来了午膳,萧逸澜一边吃,一边忍不住问起叶紫弦的情况。
“王伯,太子妃这次回府,可有什么异常?”
“这……别的倒是没有,只是饭量似乎比以往大了很多。”
“哦?”
“不仅早膳多增添了不少精致糕点,午膳也是增加了不少营养食物,说来也奇怪。咱们的太子妃,先前经常陪殿下您熬夜,也鲜少有胃口用膳,这次回来,倒变了个人似的。”
萧逸澜听闻,心下觉得奇怪,总不至于,又半路冒出来个假扮叶紫弦的人吧。萧逸澜用完膳,便往幽思阁走去。
幽思阁还是和以往一样安静,像极了叶紫弦的性子。刚走两步,就见流云手捧着瓜果从后院走来。
“参加太子。”流云见萧逸澜过来,连忙行礼。
“不必多礼了,你这是在做什么?”萧逸澜指着流云捧着的东西问道。
“回太子,小姐大病初愈,侧妃和两位妾室都说要来探望小姐,这不小姐便与她们约了今日寅时,奴婢正在准备待会儿要用的东西。”
“那你忙吧,你们家小姐呢?”
“小姐用过午膳便休息了,在房里呢。”
萧逸澜心下又是一阵纳闷,从前叶紫弦连晚上都不怎么睡觉,更别说是午睡了,这到底是怎么了。
萧逸澜径直往卧房走去,刚进门,就看见床上那抹熟悉的身影。轻轻地坐到叶紫弦床边,仔细观察叶紫弦的变化。
回想起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萧逸澜打心眼儿里痛恨自己,为何叶紫弦那么不在乎自己,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得知她的消息,甚至一听说她有所改变,就立马跑了过来。
消失的这几日,她和诸葛铨之间又发生了什么呢?当晚她只是醉酒,按理说,若是一心想回来,第二日酒醒就该回来了,怎么会拖了这么多天?偏偏就在他以为她再也不回来,正打算着人去找她的时候,她回来了,还变得如此奇怪,连生活习性都改变了。
萧逸澜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伸手抚上叶紫弦的脸颊。
叶紫弦睡着的样子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安静,神情也和先前一样,脸上的温度也是,萧逸澜确定眼前人是叶紫弦无疑。
人醉酒后是最无意识,容易说真话的时候,熟睡时便是最无意识,容易暴露出本性的时候,一个人不管再怎么伪装易容,睡觉的样子不会变的。
只是如此,萧逸澜便越发想不通了,为什么叶紫弦的生活习性完全跟变了一个人似的?按理说,一个人哪怕失忆,生活习性也是不会变的啊。又看了叶紫弦半晌,萧逸澜才起身离去,离开前还不忘帮叶紫弦掖好被角。
出了门,看流云还在忙活,萧逸澜走上前道:“照顾好你家主子,有什么事第一时间来找我,若我不在,便去找王伯。”
“是,太子。”流云恭敬道。
萧逸澜径直往自己院子的书房走去,自从少了叶紫弦,他每日从宫中拿回来的奏折,一夜间根本无法批阅完,再加上父皇今日身体状态每况愈下,已经由先前每日早朝变为现在的三日一次,批阅奏章的速度也降低了一倍,萧逸澜只得揽下了更多的奏折。
“小姐,小姐……”流云按时叫醒叶紫弦,并带来了安胎药,叶紫弦一饮而尽。
自从有了身孕,叶紫弦便逼着自己不再胡思乱想,无论是想不通的谜团,还是过往的不快,她都不愿再回忆,以免影响腹中的胎儿。她真的很后悔,那日居然饮酒,后来又感染了风寒,她自己也是大夫,自是明白个中厉害,这才决定用安胎药稳固下身孕,尤其在最初的三个月里。
不知道腹中是男是女,但这是她和所爱之人的第一个孩子,自是宝贝万分,不管怎样,叶紫弦都不允许自己的身体再出任何差错。至于自己怀孕的事情,最好拖到三月后,自己的胎像稳固,再告知他人。
“流云,没被旁人发现吧?”叶紫弦再次警惕地问。
“小姐放心,还信不过流云的身手吗?”流云笑着宽慰叶紫弦,眼神分外坚定。
叶紫弦望着她笑笑:“如此甚好,头三个月一定要小心,尤其是面对侧妃和她身边的人的时候,也不要和旁人多说话。”
“小姐放心吧,流云一定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