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苏翌日醒来,早已日上三竿,当即就感到了不对劲,她从没睡这么沉过,尤其年事高了以后。摸了摸疼痛的额角,便急急向外走去。
刚出门,就见曼舞在后院扫地,芷苏忙问道:“娘娘呢?”
“我一直未近身伺候娘娘,多半在打扫,并不知情啊。”曼舞一脸无辜地回答芷苏。
“哎——”芷苏见问了曼舞没事,直奔正殿。
身后的曼舞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芷苏的背影,在心底默默说:“紫弦,赶紧跑,跑越远越好,再也不要回来了。”
芷苏推门进了正殿,跑到里间,便发现床上空无一人,心下当即慌乱起来。沉思半晌,才意识到昨夜想必着了叶紫弦的道,中了迷香。
到底是宫里的老人了,虽一时慌神,但很快平复下来,思忖着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此事事关重大,先不能声张,必须禀告皇上。想到这里,芷苏往养心殿而去。
一路上,为了不让旁人察觉出端倪,芷苏只稍微加快了些步子,并不显出慌乱。很快到得了养心殿门前,一眼见到小夏子,忙问道:“皇上呢?老奴有要事禀告。”
小夏子鲜少见芷苏面露急色,而今芷苏又是叶紫弦身边的人,自是马虎不得:“可是弦音殿的事,姑姑稍等,奴才进去通报。”
“皇上,芷苏姑姑求见,说有要事。”
萧逸澜本在伏案批折子,听了这话,蓦地抬头:“还不快请进来!”
芷苏虽慌乱,却仍没忘了礼节:“参见皇上。”
“行了,姑姑免礼,快说说,到底什么事?”
“回皇上,皇后娘娘不见了。”
“什么?!”萧逸澜听闻,直接从座位上站起身,满脸的难以置信,“什么叫不见了?”
“都是老奴的错,没察觉到近日娘娘的不正常,只知今早醒来,老奴的头昏昏沉沉的,才明白是中了娘娘的道,娘娘怕是昨夜逃离了皇宫。”
萧逸澜急得在屋子来回踱步,思忖着办法。一旁的小夏子见了,脸色也甚为诧异,忙出声劝萧逸澜:“皇上,您先别急,奴才这就下令去寻,才一夜功夫,皇后娘娘一介女流之辈,跑不了多远的。”
“站住!”萧逸澜阻止小夏子,他明白,登基大典在即,此刻若是将叶紫弦失踪的消息传出去,恐怕极为不利,初登基时,人心最重要,没准儿到时候会被有心之人传成什么样子。
“小夏子,传孤命令,皇后忽然恶疾发作,需要静养,任何人不得进出弦音殿。还有,嘱咐王太医,每日准时去弦音殿报道,做个样子,告诉他,这件事完成后才可以辞官回家。另外,把追风给我叫进来。”萧逸澜的思维快速运转,想着怎样处理这件事会比较好,每次叶紫弦人不在皇宫,都拿生病当幌子,只怕很快便会落得个病态皇后的名号了。
小夏子急匆匆出去办事,不一会儿,追风便风尘仆仆地进来。
“芷苏姑姑,劳烦你领追风去一趟弦音殿,告诉他昨夜的具体情况,你知道多少说多少。”萧逸澜看着芷苏吩咐,转而又看向追风,“追风,孤要你尽快调查此事,暗中带领所有人搜寻皇后的下落,以最快的速度下令封锁城门,只说登基在即,以防混乱,莫要让任何人察觉出事前的真相。记住,一定要把皇后带回来。”
“是,属下得令!”
追风和芷苏一齐告退下去。
偌大的养心殿里,一瞬间只剩下萧逸澜一个人。
“哎——”萧逸澜忍不住叹了口气,跌坐在一旁的卧榻上,以手托着额头,剑眉紧拧成一条线。
叶紫弦啊叶紫弦,你当真如此厌恶我吗?竟然不辞而别,是我大意了,没想到你会来这招,这皇宫里,当真没有令你留恋的东西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