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纯,真的很对不起,我知道我的错不是说对不起就能抵消的。有时候我真的宁愿自己没有回西安来,没有说出欢欢的身世,不管好和坏都待在北京,至少不会再次连累你跟着伤心。”何以容既愧疚又难过,真觉得这些日子是她这一生中最难熬的日子。
何以纯摇头道:“现实会变成这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我和你都有问题,而所有的苦果,我和你也同样都要承受。我不知道你现在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你说你宁愿没回西安,但即使你不回西安,永远不说孩子是你生的,欢欢的身世也总有一天会揭开的。而现在既然已经说了出来,你要争取欢欢的抚养权,就不得不和秦晚来搞好关系了,许瑞安那头必须彻底放弃!”
从何以容的角度来说,她和许瑞安根本已不再可能了,不赶紧分手,若让许瑞安知道欢欢的事,何以容会更麻烦。从欢欢的角度来讲,何以纯也希望何以容能和许瑞安彻底断掉,安心留在西安,给欢欢一个健全且幸福的家庭。
但事情到了现在这一步,何以容却还在犹豫之中:“我和瑞安的事你最清楚,你也曾经疯狂地爱过一个人,知道放手有多难。我真的很爱瑞安,可又不能没有欢欢我和晚来我承认我也喜欢他,但对他的感觉和对瑞安的是不一样的我有时候想,难道真正浓烈的感情其实都是会让人犯错的感情吗?你爱晚来是错,我爱瑞安也是错!我们再怎么错归根结底也只是因为爱上了一个错的人。”
“可即使是因为爱犯下的错,仍然是错,这是掩盖不了的。一次的错,可以求得原谅。一错再错,就没有什么可辩驳了。”
“我的错确实是无法自辩了。我也确实是需要欢欢,如果晚来对我还有感情,我也不必再犹豫了,为了欢欢我也应该定下心来和晚来在一起,可现在,晚来心里只有你了,我和他如果只为了孩子勉强在一起,两个人甚至欢欢都不会觉得幸福的。”
“那你的意思是?”何以容和秦晚来如果互无感情,确实是件非常棘手的问题。毕竟感情的事是谁也无法勉强的。
“我想了很多,本来以前我也希望你和晚来在一起,你爱他,他现在也爱你,你也爱欢欢,你们可以组成一个幸福的家庭。我真不应该搅乱这一切。”何以容心潮涌动,大脑却是前所未有的清晰。一开始听说欢欢生了重病,再加上她可能再不会有孩子了,乱糟糟的从北京冲回来时,一心只想着一定要认回孩子。告诉母亲肖梅之后,肖梅更是百分百促使她做出了说出真相的决定。
可这几天她细想之后觉得,她和欢欢相认并一起生活的愿景并不现实。如果孩子能过得幸福,刷不是非要亲自抚养才好。她和秦晚来,她这半个月来也做了一些努力,秦晚来现在对以纯很执着。如果为了孩子勉强和她在一起,等知道了许瑞安的事,秦晚来一样会恨死她!
所以和孩子一起生活的路其实是行不通的,一个不好就会同时得罪两个男人,让她从被他们喜欢变成不耻。因此思前想后,何以容不愿再按肖梅的想法行事了。她还是应该走自己的路。
“以纯,你和欢欢和晚来才是合适的一家人,我想拜托你继续照顾欢欢可以吗?”
没想到何以容是这个意思,她竟然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何以纯定定看着何以容的表情,她做出这个决定看起来有些痛苦但说出来后又像是有些解脱的样子。可惜,她的要求她做不到了。欢欢我很愿意照顾,很愿意抚养她长大**。但我不可能选择秦晚来了。”如果秦晚来也愿意放弃欢欢的话就好了,她可以继续过现在的生活,不必硬要嫁给谁。
“为什么?你是不是介意我和他生下了欢欢?可你应该清楚,我生下欢欢的事,晚来是一点儿也不知情的,包括那一晚,他根本就不记得,那晚我们喝醉了,只是个错误。”
“我知道,事情会发展到现在这样,并不是他的错。但事情发展到了今天,很多东西都变了。特别是感情,我现在已经不爱他了,所以我和他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了。”何以纯语气平静,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息,既知今天,何必当初?执着本来不是什么坏事,但执着也应该有一个限度,不是所有的执着都能守得云开见月明的。
何以容似乎没想到何以纯会这么说,沉默片刻才继续道:“是因为我吗?因为我你才不接受晚来了对不对?你想成全我和他是不是?可我是真心希望你们在一起的,以后以后我只偶尔能看一看欢欢就好,保证不打扰你们的生活行吗?”
“不是的。”何以纯摇头,犹豫了一下道:“我和他的一切其实早在五年前就结束了。如果不是他误会欢欢是我生的,这次重逢后我们之间也不会有任何纠结。而且我心里也有了别人,所以我和他确实不可能了。”
“别人?你是指叶向东吗?”何以容问。
“是。”何以纯点头,并不多作解释。
何以容有些失望地道:“叶向东确实挺好,你选择他也没有错这么说,你是真的要放弃欢欢了对吗?”
“秦家是不可能放弃孩子的,我没办法和他们硬争,争下去的话那些纠结就继续没完没了了。”想到要放弃欢欢,何以纯心里也很不好受,可她能怎么办呢?秦晚来能放弃欢欢吗?“我实在受不了那种纠结了,只想过平静的生活。”
“可是这样的话,欢欢不就没有妈妈了吗?”何以容面色惨淡,她好不容易说服自己放弃欢欢,成全秦晚来和何以纯,只要欢欢能幸福就好。没想到何以纯这边也要彻底放弃秦晚来了,她焦急地劝说道:“以纯,你以前一直都是爱晚来的啊,如果不怨我,为什么要放弃他呢?我知道叶向东不错,可你爱他吗?”
“对他的感觉我还有点说不清楚,但对晚来的感觉我已经很清楚了。”何以纯正色道:“总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这才是最重要的。”
“你这么坚定,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为什么爱一个人会这么难呢?”何以容颓丧地坐在了花坛上。
“进屋吧,欢欢应该快要醒了。”
“你先进去吧,我想坐在这里静一静。”
何以容确实还得好好想想。在她没有做出清晰决定之前,也一样是思前想后,寝食难安的。何以纯叹了口气先回屋去了。
站在二楼客房落地窗前的叶晨也打了个呵欠,回床上补眠去了。刚刚看到的情形,她非常满意。何以容把事情搞得一团糟,现在又想抽身而退,还厚颜请求以纯选择秦晚来,好继续照顾欢欢。美其名曰,他们最合适,欢欢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