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步履轻盈地走到那银发男子的跟前,冷音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尊重和热切:“公子应适当挫挫他的锐气,以免他太过得意忘形,不知道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道理。”
“影风,你又忘记我说的话了,勿斗。”
明明是很平常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干净温暖,光明却安宁。他的声音像是从深海里走出的鲛人,深情沉迷地吟唱,真是致命地好听,我深深地沉溺。
男子身形未动,说话时只微微抬了抬手,那叫影风的女子已经堪堪被逼得后退了几步。
我心念一动,又是一个高手。
那被银发男子唤作影风的绝色女子面色僵黑,低着头不在言语。
男子静静站在那里,无须多余的动作,就能赚得所有人的眼球。
他一步一步缓缓向我走来,每个步子就像是刚好踏在我的心上,扰乱了刚刚平静下来的心跳:“好一个一树一放翁,可公子不过二八年纪,作的诗却是和年龄大大的不合。”
我暗叹失策,那么多咏梅的诗我不选,偏偏选了这首高龄的诗。
这人该不会也是觊觎那一百两银子,来找我茬的吧。
我将一番有理有据的说辞在脑海中打了一遍腹稿,才理直气壮地开口:“作诗之人并非一定要是赏梅之人。老翁自在画面之中,而我不过是一个猜测老翁心情的看客而已。”
那位黄衣的漂亮姑娘像是感觉到我和银发男子之间的剑拔弩张,连忙插话:“公子或者台下各位是否还有更为精妙的佳作。”
台下一片静谧,她顺理成章地宣布:“进入下一题,动情之音,动心之乐。无论什么乐器,无论什么曲子,只要能够打动人心的便是最好的。”
以前教我弹古琴的老师说过,弹琴的人必须和琴心意相通,将自己当做琴,自己拨弄自己发音,只有这样的音乐才是最动人的。
黄衣女子带着公式化地微笑,问我:“公子可会什么乐器?我们都可以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