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厅没有司徒易的身影,我站在屏风前犹豫了半晌,还是绕开它进了内室。
司徒易还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
我靠近床边,和在玄觞镜中看到邪雪结束自己生命的时候是一样的,只是他盖的雪白的衾被,此时盛开着一朵妖冶的花,像极了那滴血的彼岸花。
念邪此时正香甜地睡在他的身边,呼吸匀称。
我绝没有想到司徒易会选择用邪雪同样的方式去迎接死亡,他曾经说过犯了越多的错,才越容易被救赎。
他是在为邪雪的离世赎罪。
我忽然觉得有些站立不稳,身体向后倾斜。
我已经准备好投向大地的怀抱,却没有想到会进入一个温暖的怀抱,手贴着有生命律动的胸膛,那一刻感觉真好。
回头一看,竟然是景琛。
他笑着揶揄道:“大清早的就投怀送抱,还真是热情得很。”
我真是没有心情和他开玩笑,满脸郁卒和忧惧,用手指了指躺在床上已经死了的司徒易。
我不敢走近一点看他脸上的表情,或解脱或痛苦。
我总觉得是我害了他。
或许我不拿走他全部的记忆,他虽然会一直寻找那个叫做邪雪的女子,但心里有了一个支柱,有一个念想,就不会决绝地走向死亡这条不归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