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开开玩笑,他可真认真。
被景琛当众拆穿,我干笑了两声,然后四处张望来缓解尴尬,才发现念邪已经在练颜的身边找了一个空位西仰八叉地睡着了。
不过还好他睡着了,他那样崇拜我,要是看见我被景琛揶揄,一定会很认真的伤心。
突然从半空中传来大笑声,我是实打实地吓了一跳,回头看段时的眼睛里闪着光,他激动地看着阿女,夸赞道:“骨骼惊奇,你竟然是天生的练武奇才。”
阿女看见段时开心,她也跟着笑了,虽然不懂什么是骨骼惊奇,但是却知道段时是为自己而笑的,心里也不禁欢快起来。
似乎是没有悬念,段时自然是不会让这样一个好苗子埋没在乞丐堆中,而阿女本就向往村子外面的世界,自然也愿意跟着他去剑门,学习他口中的上乘武功。
就这样,阿女跟着段时去了剑门。
段时把她交给剑门打杂的丫头之后,草草吩咐了一些事情,便离开了。
自从踏入剑门,阿女跟做梦一般。她没想到洗澡居然要用那么大的木桶,还要在水里放上各种芬芳四溢的花瓣。她没想到一个人吃饭也要摆上八九个菜,荤素适宜。她也没想到,剑门的姑娘都有一双巧手,把她这个小叫花弄得跟她在距离长寿村十几里路的闹市里看到游街的千金小姐一样漂亮。
只是从段时将她交给下人之后便再没有出现过。于阿女来说,段时带她走出了长寿村,是实现她最初信仰的人,那就是她心目中顶天立地的英雄了。她想当着他的面认认真真地感谢他。
阿女很想再次见到段时,可初来乍到,铺天盖地而来的幸运让她感到诚惶诚恐。她很害怕自己说错话做错事,惹别人不开心,只能看着别人的脸色小心翼翼地从她们的口中刺探段时的信息。
大多时候阿女只要问起那夜将她带回来的男子云云,剑门的丫鬟姑娘便会不由得红了一张脸,然后便会笑得很开怀,但是嘴里说的都是同一句话,他叫段时,是剑门自开创以来最年轻的掌门,那可真是一位妙人儿。
段时给阿女的唯一印象便是雨夜里落魄的形象,她只当她们口中所说不是她想要问的那个人,心里涌起密密的失望。
剑门的生活锦衣玉食,睡觉的床一度暖和得让她不敢睡觉,那些漂亮的大姐姐见到她都会恭敬地弯腰,让她手足无措得不知如何是好。可再好的地方没有一个认识的人,阿女开始想念长寿村的伙伴,还有那些慈爱的老婆婆和老爷爷。
那是一个阳光充沛的午后,阿女用过午膳之后,便想着到后院散步消化消化。
院子里有几棵苍天的大树,浓密的叶子形成巨大的屏障笼罩着院子上方的天空,使得三伏天也是凉爽宜人的,端的是剑门避暑的最好去处。
浓荫下,阿女看见一个老婆婆正佝偻着脊背打扫着地上稀稀疏疏的树叶,由着树枝做成的宽大的扫帚在地上摩擦出“呲嚓呲嚓”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