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听越是糊涂,不得不打断:“你是想……”
段时道出了最终的目的:“将我关于练颜的记忆全部给她看,或许她能懂得一点点我的无奈,不那么决绝。”
“我……”我突然没有了主张,无措地拉着景琛的袖子。
景琛的手覆上我的手背,轻轻缓缓地安抚着我心里的不安忐忑,眼睛却是看着段时:“我答应你。”
段时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需要我做什么?”
景琛换了一个比较文绉绉的说法,让我们做善事的功利性锐减:“我们需要你记忆里的殇。”
段时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后爽朗地笑出声:“那还得你们能分得清,我虽然尽量避免自己去回首来时的路,可我却清晰地知道,这一路的繁华与荒芜都是颜儿的一颦一笑搭建起来的,苦是她,乐是她,殇也是她。”
大笑过后,段时的表情又恢复到木楞的状态,眉头上像是凝结着千年不化的冰霜。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抓着,扭成团的疼,终是忍不住:“练颜她过得很好,你比我清楚她是一个多么善良的姑娘,我相信她也一定希望你过得很好。”
“我好不了了,把颜儿送到巫屠手上的那一刻起,我就好不了了。”段时碎碎念着,脸上是感激的笑意,“姑娘莫要安慰我,只需告诉我要做些什么就好?”
既然段时主意已定,我也不好多说。
练颜曾悄悄告诉我,她费尽千辛万苦学了一段曲子想弹给段时听,只是他那时不愿好好听她讲话,不愿她将精力花费到其他地方。
他不知道,她从不觉得花在他身上的时间是浪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