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月得了云虚肯定的回答,也就放了心。她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面对什么。但是前一刻她愿意死,从她忍受过那样非人的折磨之后,她已经不想死了。
她的一生都是仓促凉薄的,那是莫星给的,那是云谦给的,她怎么能让他们就这样理所当然,心安理得的在每一个深夜紧紧拥抱彼此。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让他们像她一样,在生不如死的炼狱里日夜煎熬,永不翻身。
云虚拿着拶子慢慢套入莫月的手指,她已经明了那是什么,明明做好了心理准备,眼泪仍旧断了弦:“云谦,你真是没有心肝。”
随着拶子的骤然拉紧,房间里不断传出惨绝人寰的叫声,我从没有听见过那样凄厉的声音,吼破了喉咙地控诉,像是血肉里祭奠过的凶器,映着白骨森森,决绝地割裂粉饰太平的宁静。
行刑的过程看似短暂却无限漫长。
莫月全身贴着地面,肘部抵着地面。她知道云虚收敛了力道,但是手指各个关节传来的碎裂声仍旧让她对那双手的保存不抱任何希望。
她再也不能弹琴了,她发誓只为云谦一个人弹琴,可最终却是他让她再也不能弹琴,真是可笑,也真是可恨啊。
莫月趁着还没有失声,寒气逼人地问道:“花这么多时间力气来折磨我,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莫月,莫怪我,你当崇言是个善人,他有一百种比我更加残酷的刑罚逼你说出是谁想要那个孩子的性命,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所以我不得不这样做。”迟渊也有些不忍,将头转向一边,“动手吧。”
云虚手中拿着匕首一步一步靠近莫月,莫月已经预料到自己还会遭遇到什么。